一夜畴昔。
蒋慕渊笑意更浓了,笑过了以后,又升腾起了一丝遗憾。
笑归笑,回想起前回蒋慕渊翻墙的凌厉身姿,顾云锦想,那工夫确切挺俊的。
贾妇人笑呵呵出去,指了指手中食盒:“素香楼的水晶油包,晓得你喜好,就给你拿来了。”
顾云锦重新打扮换衣,刚清算好,就闻声外头有人轻声拍门。
顾云锦舒了一口气,道:“既然措置了,过几天与我说也是一样的,小公爷闲事要紧很多,还让你这么晚来一趟。”
原是怕她挂念石瑛,才让听风去的,早知如此,就该比及他抽得出空的时候。
“顾女人瞧着挺绝望的。”
蒋慕渊又咬了口油包,甜滋滋的馅儿在口中划开,顺着咽喉入了五脏六腑,跟蜜似的。
顾云锦躺在榻子上翻京中书局最新出的话本,这故事风趣,看得她津津有味。
主子说是去传话的,顾女人也不问是甚么事儿,只问爷您忙不忙,等听了事儿,她又说您的公事要紧,石瑛那点儿事,隔几天说也是一样的。
听风放下食盒,道:“已经报给顾女人了。”
等蒋慕渊揉着眉心回到书房里,几只热腾腾的油包刚好出笼。
贾妇人来拍门,又要拉抚冬去打马吊。
蒋慕渊一脸怠倦,掂了个油包问道:“她如何说的?”
念夏赶去开门,门一拉开,她张口要存候,却不测见到了听风。
明显都忙成那样了,还记得给她捎点心……
昨夜听风才来过,这水晶油包还能是从那里来的呀。
听风忙道:“主子真没有诓您。”
蒋慕渊正咬油包,被“绝望”两字怔了神,一时不查,叫馅儿烫了嘴,一面哈气一面看着听风。
那意义不就是主子不该去嘛,就该过几天,您亲身去说。”
夏夜酷热,她刚才已经梳洗过了,屋里就她们主仆三人,顾云锦就不讲究,头发一挽,随便披了件外套就算了。
她觉得他要去,那么细心打扮了,定然是会绝望的吧……
夏易没瞒她们,道:“皇太后病了,乌太医中午时就进宫去了。”
提及石瑛,顾云锦的眉头微微一蹙。
燕清真人的那一出,顾云锦几人前回从夏易那儿传闻过,但青龙偃月刀倒下来,还是很叫人不测的。
一样的,蒋慕渊帮着措置,也不会留石瑛的命。
爷在府衙呢,彻夜大略也是歇在那儿了。
果不其然,扯到了半夜过半,那几位上了年纪的垂白叟们扛不住了,这才有了偃旗息鼓之态。
念夏等抚冬走后就关上了门,转过来低声与顾云锦道:“是不是小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