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顾不上，徐氏就由翠竹照顾着，可烟实在太大了，徐氏呼吸不好，如何能不咳嗽呢？
可他们都没有缓太久，又仓促往家里赶，北三胡同没有过火，但进水的很多，特别是离北二胡同起火的那几户近的，都要去看看家里受灾的状况。
“都累了一夜，没喝下水吃上东西，我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给大伙儿备些吃食。”
听风撸起袖子，也提水去了。
仆人家客气，营兵衙役也不矫情，顺手拿上一两个，一面吃一面干活。
天涯露了鱼肚白，晨光当中，玄色的烟雾张牙舞爪，比半夜里看时还要可怖，但幸亏，明火已经以肉眼可见的趋势小下去了。
不知不觉间，已然是一夜畴昔了。
绷在嗓子眼里的气歇了，酸胀顺着四肢伸展，别说是顾云锦，乃至有几位壮汉都一屁股在地上坐下直喘气。
顾云锦闻言，眼睛晶亮。
夏易和两位大夫背着药箱出去，也都是灰头土面的。
长发顺手扎的，脸上深一块浅一块，皆是被黑烟熏出来的，袖子撸起，暴露来的半截手腕上也都是黑灰，只要两只手洁净些，大略是为了分馒头才简朴冲刷过。
“顾太太呢？她咳嗽如何？”夏易问道。
北三胡同顾女人的名号，几近大家都听过，传言里模样出众的她，这会儿没有戴帷帽，就这么站在他们跟前，却又与设想中的截然分歧。
火垂垂小了，黑烟更加浓烈，熏得人止不住咳嗽。
呃……
顾云锦听得心惊胆颤，这些光阴由乌太医养返来的身材，仿佛一夜之间由归去了，可除了硬撑着，一时没有体例。
提到徐氏的身材，顾云锦皱了皱眉头。
皆是辛苦了一夜，听了前头受灾百姓撕心裂肺的痛哭，再一看这儿，倒还真有些“世外桃源”的意义了。
各家把能填肚子的点心都送来了，各自用了些，也给返来取水的男人婆子们一人塞上一点。
夏易一边听她说，一边细心打量她――除了狼狈了些，没有外伤，也不见惊骇――他揪了一夜的心放下了。
被大火吓了一夜，都没缓过神来，与其费工夫现开仗，不如采买。
虽是一夜未眠，但提心吊胆的时候总算畴昔了，手上力量不敷、没有参与到救火中的妇人们交头接耳了几句，一人过来与顾云锦筹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