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未几时,陈家庄那边一阵欢乐之声宏亮,酒菜想必也快上桌了,可在这时,花儿俏脸却有些愁闷起来,显得凄然。
李风搔首傻笑,呆呆地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花儿长得花容月貌,哪有人能比得上。”
李风笑道:“傻丫头,李哥不是说了么,在李哥的心中,只容得下花儿一人,戋戋几年算如何?要等上十年、百年,李哥的心也是如一。”
李风压抑着凄然之色,心头如被针刺,却强颜欢笑说道:“我会呆呆地等你返来的,到时你修得仙道,带我遨游于彼苍,瞰万水千山,就如小时我背着你,在长水之岸奔驰般,这也很好呀。”
李风一阵傻笑,脸廓开畅了些许,又是搔着首,目眺远方,闪躲着花儿柔情目光,不知为何,内心总也不能说出一句话来,呆呆地站着,两人沉默无语,嘴角倒是一抹笑意。渔郎配貌女,只隔天涯间。纵有千言语,相见却无声。
这么一说,李风蓦地显得颓色,古来修仙之人,有去无回,就算返来,也是十来八九年了,又或是几十年修得仙道才返来,当时他也老了,花儿怎能认得出他来?不过一想返来,可本身有怎可为了后代私交,坏了花儿大事,可贵被神仙看中,不如成全与她。
李风听得满头雾水,问道:“修仙?清风山之上早已没有神仙居住了,去那边修仙?”
李风接过手绢,浅蓝之色,薄如轻纱,上面绣着一朵兰花,另有“花儿”两字,非常都雅。
此话一出,却见花儿搂着他右手,头轻柔地靠在他肩旁,李风转过甚来,又是芳香熏鼻,感到一阵酥麻,内心仿佛有个小鹿在扑通乱跳。
花儿大为不解,却可贵李风这么主动,竟然拉起手来了,内心甜滋滋的,便也不问甚么启事,便低着头,羞羞地含笑跟着而去,心头暗笑了一声:“这木头,终究开窍了么?”
李风瞧得那窈窕身影,内心充满下落寞,花儿此去修仙,不知何日在见了,闻声花儿的笑骂之声,不由回过神来,有些回味着花儿搂着他手臂那种感受,麻酥酥的,想到此时面色赤红,快步跟了上去。
花儿倒是透露伤感之色,秀目中快速聚起蒙蒙泪光,香肩微微颤抖,两道泪水突然滑下,李风不由心慌了起来,赶紧问道:“花儿,如何啦?我,我做错了事么...都是我的不是,你先别哭好么,哭了稍会吃宴更是丢脸了。”
花儿双颊微红,接了过来,好像宝贝般握着,又羞羞地嗔道:“哼,谁要想你了!”
说罢,举起三指,抬头对天,狠狠说道:“彼苍在上,厚土鄙人,我李风在此发誓,我对花儿始终如一,若敢移情别恋,做愧对花儿之时,违背了誓词,五雷轰顶,受千刀万剐,不得...”
花儿情意,李风晓得的,便安抚道:“你父亲既然承诺了,那天然要去的,不过也能够去两年便返来吧,传闻仙门宗派均是有等別之分,分为记名、外门、内门弟子,一个记名弟子若要拜别,想必神仙也不会能人所难,两年也不算入门弟子,去留应当无拘束,你何必那么难过,到时返来便是。”
花儿狠狠瞪他一眼,沉默半晌,眼眸又变得幽怨,说道:“自小到大,就懂利用我高兴,我何尝不知你的心现在又是如何?修仙之人,能长命如陈大神仙如此,那又如何,长远之前,长水镇上去得修仙之人还少么,青山还在,长水不竭,神仙今安在那边?就算比及我得道成仙返来之时,却寻不到你了,修仙漫漫,又有何义?不如做个凡人,安享百年之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