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郎,我该如何办?越是回想畴前,越感觉遗憾!我竟连他最后一面也没有见!你明显问过我的,要不要见他,可我当时满心都是恨意,我不想见他!等他走了,再也没机遇晤他时,才想起小时候,他是至心的心疼我、宠着我的!我因为母亲的事恨他,我却忘了,我之所以是我,不但源于我母亲一人,我的身材里也流着他的血!他是我父亲!是我的嫡亲之人!徐郎,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为我捐躯了那么多,可我却甚么都不能回报给你!”
吴文茜抿嘴笑道:“不扰表哥表嫂说话了,先走一步!”
见她不答,他有些不知所措:“你不喜好,我就……不如许了,你别活力……”
“徐郎,不需再为我做任何事情了!我欠你太多,我不知如何才气还你这份恩典!”
“你背上的伤势如何?”她悄悄抚触他的肩膊,想到他为她受的那些苦,不由鼻中泛酸。
赫连郡笑道:“你们读书人最喜玩这些笔墨工夫,吾不与你啰嗦,你若不忿,何不刀剑指教?”
徐玉钦道:“你别理睬旁人,向晚,我们坐着小车出去。”
徐玉钦吃了一惊:“怎会如许?那些罪奴下落何如?”
一进入景兰苑,就听到屋里传来铮铮琴音。徐玉钦暗道:“她以琴音自遣,也好过竟日临窗伤怀。”
徐玉钦不欲在人前与他辩论,歉然道,“下官失礼。”
内侍低声与徐玉钦私语道:“这位是新封的大将军赫连郡,此次勤王有功,今晚的宫宴,就是为他而设。”
卫雁捂住脸,忍不住哭了出来,“徐郎,我父亲固然做错了很多事,但是,没有他,就没有我!我想替他守孝,我……我……我不是不肯意,可……他毕竟骸骨未寒……”
一个多月以来,她住在景兰苑里,离冯氏的院子不远,却只见了徐玉钦两回。
回府后,徐玉钦先去看了卫雁。
吴文茜嘻嘻一笑,快步逃了。待她出了厅门,回转头来,面上俱是哀伤之色。
入宫赴宴是件很烦琐的事,徐玉钦达到宴会大殿时,多数来宾都已入坐了。普通这类场合,位分越高的人越晚到,他作为独一一个以六品官职参会的人,乃是座中份位最低者。
赫连郡嘲笑道:“小白脸,你来得如许晚,不是被吾的马儿惊着了吧?”
人们常说闻名不如见面,意义是说真人比传说中更好。他反过来讲,显是对此人非常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