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徐玉钦跟在侍女身后,走进阁房,一眼就瞥见了身穿中衣、仰躺在床上的郑紫歆。
她哭得悲伤极了,抱住他的那双手,说甚么也不肯放开。恐怕一个不留意,他便会再次丢下她,让她一小我在郑家枯等。
不待关氏答话,她已大声唤道,“秋叶,去瞧瞧,外头但是前院奉侍的可儿?叫她出去回话!”
知他是成心逗弄,她便也收住了眼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听他胡说呢!我那里有那么不讲事理?”
“嫂子,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叫人告诉他我有孕一事,他才上门来的?”郑紫歆盯视着关氏,声音不由自主地发颤,恐怕关氏的答案令她心殇。
和顺的调子,宠溺的语气,谨慎翼翼的用词,无不明示着他对她的疼惜和在乎。她终是忍不住,原想能够板着脸在他面前故作固执,谁知他不过说了一句话,就已令她前功尽弃。
关氏责怪地瞪了她一眼,走上前去,将她按着坐回榻上,“紫歆,嫂子刚跟你说完,有了身子不能如许不管不顾地乱动!行动必然要放得轻缓些,遇事别这么急,要时候谨慎本身的身材!万一扭了腰……呸呸,大吉大利,今后再不成如此莽撞了!”
他回抱着她,悄悄拍着她的后背,“娘子,你别悲伤,这些日子,我是太忙,顾不上你。现在,我就在这里,你如果不痛快,……”
关氏恨铁不成钢地摇了点头,在她额上悄悄一戳,“你呀!女生外向,祖父别说骂他几句,就算打他一顿,那也是为着疼你!瞧你严峻的,恨不得一颗心都飞去了前院吧?”
郑紫歆羞红了脸,笑道,“嫂子你也笑人家!”今儿到底是甚么日子,先是诊出了喜脉,接着又是夫君来接她……
小两口就这么和好了。郑老夫人派人来传话,说道内里入夜路滑,不准郑紫歆赶夜路回徐家。徐玉钦一想也是,便答允下来,当晚陪着郑紫歆,歇在了郑紫歆的小院里。
那边关氏已叮咛侍女道:“跟着可儿畴昔,如果二爷朝这边来,从速过来报个信儿。”
郑紫歆点点头,道,“是徐家二爷到了?”那又惊又喜的模样,引得一屋子奉侍的人俱掩嘴轻笑。要说这世上有甚么能让自家姑奶奶方寸大乱的人,那就非他们这位姑爷莫属。
同是徐家妇,她又是大嫂,嫁出去已有十来年了。却想不到,本身与妯娌在徐家所受的报酬竟是天壤之别。想本身规行矩步十来年,不敢行差踏错半步。郑紫歆一嫁出去,便抢了她的理事之权,做了这么荒唐率性的事也能等闲被谅解,今后如果再产下麟儿,给好久未曾添丁的徐家添个小子,那她这个大嫂另有站的位置么?祖父本就心疼二弟多于她的夫君,她的儿子又资质平淡不喜读书,也不大讨喜,今后他们母子,怕是事事都要被人压一头……
她忽地一下坐起家来,双臂一抬,将他的头颈紧紧抱住。
郑紫歆神采这才缓了过来,瞧了瞧本身身上的寝衣,叮咛,“给我拿件色彩光鲜的衣裳换上。嫂子,我是不是得用些胭脂?”
这里有我!
关氏哭笑不得地劝住了她的一系列瞎折腾,将她按在榻上,道,“紫歆,你尽管好好歇着,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不准起来。你这傻丫头,你平白盼了他这么多天,莫非不该让他也担忧担忧你?好生躺着,不准再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