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姜抱着她不肯罢休，蔡姨娘和顺地劝道，“姜儿，别如许，娘亲真的没事。”
碧云阁内一片乌黑，吹亮火折子，见四周是杂物，摔破的花瓶，踏在地上的衣物，混乱不堪的床铺……
“徐郎，你如何才来？你如何才来？”卫雁手中乱挥的金钗掉落在地，她整小我扑在徐玉钦肩头，紧紧地揪住他的衣裳不放。
蔡姨娘的目光，超出抽泣的卫姜，落在卫雁脸上，“姜儿，你去洗把脸，不管明天如何，你都得挺直腰板，固执地活着！娘亲有话叮嘱你姐姐，你先去，嗯？”
只见他敞开的衣领上，满是红得发黑的血迹。那汩汩鲜血，正从脖颈处一个大洞中不住地往外冒。
“原觉得，这个奥妙能够瞒你一辈子……”蔡姨娘笑了，“报应，来得真快啊……可惜，我见不到姜儿出嫁的模样了。”
徐玉钦丢开那男人，回身搜索卫雁身影。
徐玉钦并不熟谙蔡姨娘，他将卫雁扶起，轻声道，“如夫人在那边？我与你们一同去看看？”
宇文劲手上的御笔掉落在地。
床榻上没有，暖阁里没有，桌底也没有。蔡姨娘病重，她能去哪？
“东宫统统宫人、内侍，保卫，全数赐死！去，现在，现在就去！”(未完待续。)
“我不想的。但是，我别无挑选……”
秋风吹过，混乱的尚书府，喧闹如昨。
卫雁缩在桌子上面，手里握着一支染血的双股金钗，她披头披发，衣衫不整，乌黑的肩头露在内里，手上身上满是血。
黄莺等人快速地点了灯。
徐玉钦抬眼，这才发明这绿衣女子是卫姜。
只见内里七零八落，桌椅倒地，柜门大开，嫁妆内的红豆散了一地。一个男人俯卧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有没有，有没有……”他打量着她，镇静得面无赤色。
徐玉钦神采乌青，冷声问：“雁妹在哪？”
卫姜跑进阁房，沉声唤道：“娘亲！莲儿！”
方才经历过一场厮杀的皇城内，一片沉寂平和。低头穿过回廊的宫人柳腰纤细。扫洒天井的内侍行动谙练而无声。
扯住那男人后领，将他摔到地上，扑上去猖獗踢打。
一行人来到碧云阁。那些掠取财物的人已走得干清干净，至于他们会去那里分赃争斗，就不是卫雁他们顾得上去想的了。
卫姜吃惊过后，蓦地想到蔡姨娘。她原是要与卫雁同去姨娘处的，谁料竟被那群刁奴堵在屋里。她们这里已经乱成如许，还不知姨娘那边环境是多么卑劣呢。
宇文劲的御书房内，彻夜亮着灯火。
看清了那男人的模样后，卫姜尖叫一声，吓得腿都软了。
卫雁轻笑：“你晓得是我，就该晓得我为何如许做。”
“拟旨！拟旨！宇文睿之正妻左氏、良娣莫氏、孺人尹氏、独女宇文蕙，全数处斩，立即处斩！首级挂在城楼上示众！”
卫雁道：“黄莺，莹儿，小绿，乔儿，你们都跟着，莫走散了。”
“徐……公子……”
那男人俄然受制，闪避不及，被痛揍一通，竟爬不起来。
徐玉钦放下卫雁，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回过甚来，向卫雁摇了点头。
蔡姨娘有力地抬了抬手，想摸一摸女儿的头发，抬到半空中，又有力地垂了下去。蔡姨娘苦笑道：“姜儿，别哭，我没事……”
“啊！”黄莺尖叫起来。――只见莲儿倒在地上，嘴角流血，胸前几个玄色足迹，一动不动地抬头躺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