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众位长辈的面儿,卫雁羞得低下头,悄悄回道:“徐公子好。”
世人笑笑闹闹,不觉,时候过得缓慢,已是中午了。
霍琳琳上前来,扶住卫雁,向世人伸着指头,道:“你们这些人,就是心眼坏,一个女人家,你们也要灌人家几杯酒。”
霍琳琳便笑道:“郑三哥,你若画我画得像,我便请你吃一杯酒。画的不像,你只好干瞧着我们吃酒了!”
“泽明!”徐玉钦急道,“连你也要打趣……”
卫雁不再低头遁藏,扬起脸浅笑着回望他。
郑泽明赶紧作揖赔罪,自打嘴巴,笑道:“瞧我瞧我,喝了几杯酒,竟醉了。好妹子,你别恼,我不敢说了。”
另一旁就有一名公子道:“不错。玉钦,想我们放过你也行,你总推说饮不得酒,这回你若将这壶桂花酿全喝了,我们便罢了。”
卫雁感觉醉意袭来,乃至有些看不清楚四周的风景,就连那些摇桨之声也已离她远去。面前就只此人,这船,伴着她,一向飘摇在湖面上,现世安稳,光阴静好。
徐玉钦把卫雁挡在身后,连连拱手:“请诸位部下包涵。多谢,多谢!”
卫雁往画上一瞧,忍不住也笑出声来。本来郑泽明用心先画了衣衫头发只空着五官,让大师晓得画的是霍琳琳,接着,却在那衣衫之上,画了一个胖胖圆圆的小猪头。
俄然,人群中爆出一阵笑声。霍琳琳怒喝道:“郑泽明!你过分度了!”说着,飞扑出去,要撕打他。郑泽明一面逃窜,一面嚷道:“让大伙评评理,我那里过分了?我明显画的很像,很像很像啊……”
“上回那串红豆,丢掉了吗?”他轻声问。
徐玉钦退后一步,站在卫雁身边,低声道:“他们喝了很多酒,胡言乱语,言语上冲犯了卫蜜斯,请您别在乎。”
卫雁举杯,向世人一笑,以袖掩口,转眼将三杯桂花酿都喝了。
世人轰笑着不依,郑泽明笑道:“你喝上三杯有甚么意义?如果卫蜜斯来喝这三杯,倒是使得的。卫蜜斯,你说呢?我们这些人,没别的本领,就这么一张嘴能讨得饭吃,你瞧你二人这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这兄弟自从见了你,就把魂儿都丢了,夜夜相思,朝朝泣涕……”
世人用了饭,喝了酒,投壶射覆、联诗作对,玩了好久。到得傍晚,卫雁等欲告别归去,却被郑泽明等劝住,说要乘了小舟争渡。
霍志强笑道:“刚才射覆之时,倒不见你部下包涵,赢了我们多少回?”
“请勿再言,我喝便是。”卫雁利落地应了,郑泽明连连笑道:“甚好,甚好。”亲身斟了酒,递给卫雁。
卫姜初度应宴,本来有些拘束,但霍琳琳热忱坦直,与她亦是幼大哥友;吴文茜和顺可儿,对她也非常亲热。坐在席上,倒未曾感到别扭。
他穿戴月红色箭绣圆领直?,下摆蓝色绣银线海水纹,腰上系着结环双穗,坠有一对白玉。
从人摆上酒菜,世人分席坐了,男人一席,女子一席,因早已见过面,皆是自小熟谙的世家亲眷,并未设屏风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