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船埠,白天喧闹的货运船埠不见人影,四周喧闹得可骇,只车上一盏小小灯笼摇扭捏摆,如月缩在卫雁身后,不敢多言。
如月缩在车中,恐怕扰了太子与蜜斯私语,听闻蜜斯大声疾呼,赶紧探出头来。
宇文睿大笑:“刁娘更加胆小!竟叫孤做你的车夫?”
这么晚,她要出门去,莫非是为了秦大夫一事?卫东康赶紧叮咛亲信,暗中跟从,不成打草惊蛇。
宇文睿笑道:“你这刁娘!来孤车上,孤与你共待云去月来,不枉彻夜一会。”
卫雁乘了车马,叮咛盖领卫入宫去请宇文睿,于北郊船埠相见。本身乘着车,缓缓向城门而去,被守城侍卫拦住之时,她摸出宇文睿金牌,丢到保卫脚下,喝道:“开门!”
如月惊奇道:“蜜斯,您是不是生奴婢的气?”
他见卫雁鬓发松松,干脆将她发钗抽去,任一头青丝垂在背后,揽着她低声道:“雁娘急于见孤,但是为孤得了相思?”
宇文睿只得连声告罪,宣称:“是孤讲错,是孤讲错,雁娘别恼。”
卫雁犹不睬会,宇文睿将她肩膀揽住,抬手扭过她下巴,见她容颜娇美,忍不住凑唇欲吻……
如月虽不放心,瞧太子殿下的模样,似是动了真怒,可本身一个小小婢女,在这里又能做甚么?只得低头避开去,悄悄替蜜斯焦急。
宇文睿在她身边坐下,笑道:“雁娘竟也晓得,月朔十五要宿于正室房中?你且放心,待你入宫,孤……”在她耳旁,低低说了几句,只恼得卫雁别过甚去不肯理睬他。
卫雁鼻中亦酸涩不已,待要刺她几句,竟哽咽难言。
许婆子那里还敢多嘴,赶紧开了院门,卫雁不顾如月各式劝止,一味向外冲。巡夜保卫见她出门,不敢过问,仓猝禀告卫东康。卫东康原听蔡姨娘言语,卫雁似并不知悉唐家之事,对秦大夫失落一事也一无所知,才放下的心,跟着侍卫的禀告,又提了起来。
卫雁冷声道:“开门!我要外出!”
卫雁推开他,走到一旁的草地上,独自坐下:“殿下说是便是吧。臣女没叫殿下难堪吧?算起来,明天是月朔,殿下该歇在太子妃房中?太子妃大抵恨死臣女了。”
卫雁不答,走进卧房,也不待如月过来奉侍,自行换了套衣裳,挽开端发,就朝外走。
走到院门口,许婆子尚未睡,笑道:“蜜斯有事?”
卫雁道:“殿下不肯便算了,臣女正困乏,不如就此打道回府。”
“你也来过问我的事?好,我奉告你,”卫雁竖起双眉,耻笑道,“如你们所想,我约了太半夜会!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