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仓猝拉住郑紫歆:“你是说,夫君他,他.......他有了外室?”
“是静虚大师之作?三哥,你如何得来的这画?........”
“小的晓得,请公子放心。只是,蜜斯本日又是不发一言,只喝了半碗参汤,如许下去,只怕不好........公子要不亲身去劝劝.......”
郑泽明在外宿了两晚,不敢担搁太久,怕府中晓得,白日在倚红楼养伤吃药,早晨便强撑着回府去,也不去妻妾房里,只推说应酬晚了要宿在外院。
只听重重一声闷响,像是甚么东西捶在桌上,好久才听郑泽明道,“近段光阴,我.......我不便......我得空去见她,你叫婢子们好生安慰。你去账房,以我的名义,领三百两银票,给她买些精美衣食,府中如有问起,便说,我要银钱给老友贺寿......”
柳氏闻言,将秀眉微锁,回想克日丈夫连连外宿,久不近身,心底虽迷惑,却并未在乎。此时郑紫歆如此一说,不由面色一沉。莫非?
这天,郑泽明方才出门,郑紫歆便带两名婢女,步入郑泽明佳耦住的丽景苑。
门扉翻开,一个灰衣小厮神采忐忑地走出来,施了一礼,唤,“四蜜斯。”然后仓促而去。
是三哥郑泽明的声音……
柳氏是吏部侍郎柳吉云的嫡女。她二十来岁,说不上貌美如花,但周身自有一种端丽气质。
一时之间,不管是门口立着的小厮,还是室内奉侍的婢女,尽皆动容。公子跪地,下人们岂敢站着?婢女小厮们接连跪了一地,皆泪颜相求,有说请她保重本身的,有说请她顾恤公子一片密意的......
又扯开话头,“三哥,说端庄的,昨日我画月晖牡丹图,总感觉画不来月色的温和清雅,你有没有甚么体例?”
郑泽明死力袒护心虚的神采,勉强一笑,“四.......四妹,你如何来了?”内心不安,暗想她有没有将他刚才说的话听了去。
“胡说!”郑泽明大怒,一时冲动,几乎绷开了伤口。
见她神态一如平常,郑泽明放下心来,笑道,“来,坐过来,我这正巧有幅月下图,我们一同品鉴,看看你能不能有些心得?”
脚步声起,料是内里人正欲步出,郑紫歆心想定然是遁藏不及,便决计提声道:“三哥,你在不在?”
“此事原不该我这mm多言,但事关郑柳两府脸面,紫歆也没法视若不见,嫂嫂这时带人去,恐怕还未迟.......”郑紫歆也不待柳氏答话,便叮咛秋叶道,“去,叫上人,带三嫂畴昔!”
卫雁由婢女扶起,喂了大半碗汤药,咳嗽一阵,偏过甚去,再次喝道:“现在能够滚出我的视野了吗?”
“哼!”郑紫歆冷哼一声,“话我已带到,嫂嫂不肯信赖,我也没法。如有一日,你的妻位被人占了,没脸的也不但是我郑家!”
卫雁蓦地展开双眼,不知从那里升出一丝力量,侧过脸庞,声嘶力竭地喝道:“滚!”
“不当,不当。”柳氏勉强笑道,“四姐儿说的话,嫂嫂还胡涂着呢。你带嫂嫂去那里找你三哥?我一个妇道人家,窥测夫君行迹,难道无礼?这不当的。”
郑泽明的老婆柳丝丝正在刺绣,见这位在府中极受宠的小姑子不经通报地走出去,这类行动她早已见怪不怪,忙起家笑迎,“四姐儿明天如何有空来我院子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