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师爷……”那郑大人抬了抬手,打断了管师爷,“我初来乍到,又抱恙在身,进入阳城已十来天了,本日才到衙门来与诸位会晤。我非那多礼之人,也不喜好旁人对我多礼,各位刚才谈得欢畅,我瞧着也自欢乐,在我面前,不必拘束。常福!”
“传闻了,传闻了!要我说啊,不是他脑筋不清楚,是清楚极了!趁着世道不好,接连收买了东边大街一整条铺面儿,将来阳城缓过了气儿来,钱不都被他们赚去?”
“赚甚么赚!他们卖的都是女人东西,现在阳城里哪另有女人?不等局势承平,他恐怕就已经幸亏裤子都没了!”
“砰”!
“好,常福,你说的很好,走,我们亲身去外头瞧瞧!”
“有这等奇事?莫非……城里有甚么密道供他们暗中混入不成?”郑大人倒也不傻,当即指出了可疑之处。
“伏法?伏甚么诛?百姓被他们杀死了一百七十多人,我们的兵马诛杀和俘虏的贼子却连一百人都不到!你叫我这个当城守的,有甚么脸面去睡觉?本日是我初度去府衙理事,就产生了这类事情,他们这是在打我的脸啊!”
那几个官兵大喜过望,料不到这新来的城守“郑大人”如此会做情面,一面欢天喜地地接了银锭子,一面不住地躬身称谢,“郑大人太客气了……郑大人真是豪放……能为郑大人效力,我等深感幸运……郑大人但有调派,我等无不顺从……”
郑大人站起家,拎着常福的脖领子,大步朝外走去。常福苦着脸,抱怨道:“主子爷,一晚没睡,还要去外头折腾,您是铁打的身子,小人却不可啊……”(未完待续。)
郑大人一夜未睡,双目赤红。身边的小厮低声劝道:“主子爷,乱贼已经伏法,您可不必忧心了,您方才大病初愈,别再累坏了身子。”
他话未说完,俄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就传来一片慌乱的叫唤之声,“海文王余孽又来杀人啦!快逃啊!”
“你们不必客气,我忝居城守之位,少不得有些公事要费事你们。眼下城中环境,管师爷已对我说了,我带着郑家军坐守阳城,猜想此后流寇必会有所收敛。近月来阳城受创颇重,现在百业待兴,为重造昔日繁华盛况,还需你们与我同心合力,为百姓……”
此时阳城内四周乱糟糟的,海文王的余党烧杀劫掠无所不作,城中好几个首要的屯粮之处,都被烧个精光。他们呈现得太俄然,令人措手不及。待郑家军平复了城中之乱时,已是第二天中午。
“这位是郑大人!”管师爷先容道,“现在阳城诸事,皆由郑大人措置,你等一一报上名来,好供大人调派!”
几名官兵正聊得来劲儿,忽听有人重重地咳了一声,“大人来了!还不起来驱逐?”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回声走到近前,躬身听令:“弟兄们都辛苦了,给弟兄们拿几两银子喝顿花酒,算是我对大伙略尽情意。”
“管师爷!这位是……?”几个官兵站了起来,见那年青公子身穿锦衣,头戴玉冠,一张脸白里发青,看上去似是大病未愈,悄悄猜想此人会不会是郑静明指派来坐守阳城的闲人。
“行了吧你,两个月前阳城大乱的时候,你没趁火打劫强纳了两个不费钱的妾?还说甚么贫苦人家!真正贫苦的是我这类连媳妇都娶不上的诚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