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郑大人神采一变,讶异地看向管师爷。管师爷点头感喟,刚才一脸喜气的官兵们也都苦着脸,一个个慢吞吞地走去兵器房,各取了几张弓箭长刀之类的兵器,朝郑大人拱手道,“大人,我等前去守住衙门各处门口。”
“管师爷……”那郑大人抬了抬手,打断了管师爷,“我初来乍到,又抱恙在身,进入阳城已十来天了,本日才到衙门来与诸位会晤。我非那多礼之人,也不喜好旁人对我多礼,各位刚才谈得欢畅,我瞧着也自欢乐,在我面前,不必拘束。常福!”
“你们不必客气,我忝居城守之位,少不得有些公事要费事你们。眼下城中环境,管师爷已对我说了,我带着郑家军坐守阳城,猜想此后流寇必会有所收敛。近月来阳城受创颇重,现在百业待兴,为重造昔日繁华盛况,还需你们与我同心合力,为百姓……”
……
他话未说完,俄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就传来一片慌乱的叫唤之声,“海文王余孽又来杀人啦!快逃啊!”
几个身穿官兵服色的人,聚在一块儿嘻嘻哈哈地聊着天儿。这府衙外头,已好久无人伐鼓,阳城太守在海文王攻城之日照顾家眷私逃,被赫连郡截住斩于马下。厥后海文王逃窜,赫连郡受累遭贬斥,被遣返回玉门关守边,只留下数千兵马守城。而朝廷拨派的新任太守尚未到差,阳城自此进入了长达五十余天的无主状况。直到前些日子,都城传来旨意,命镇国公世子郑静明带兵代替赫连郡遗留下来的兵马,领受阳城政务及城防,百姓原觉得这回有了话事人、主心骨,谁知那郑静明竟连阳城大门都没进,随便指派了个没有官衔在身的闲人来坐守阳城。
“有这等奇事?莫非……城里有甚么密道供他们暗中混入不成?”郑大人倒也不傻,当即指出了可疑之处。
“提及这个,我恍忽听闻,阿谁富户朱廉家的女儿,前儿在出城避祸的道儿上,被流寇掳了!唉!传闻是个色彩极好的女人……可惜了……”
那几个官兵大喜过望,料不到这新来的城守“郑大人”如此会做情面,一面欢天喜地地接了银锭子,一面不住地躬身称谢,“郑大人太客气了……郑大人真是豪放……能为郑大人效力,我等深感幸运……郑大人但有调派,我等无不顺从……”
“滚,少来装不幸,你好事做得少了?用不消我把我晓得的一件件给你数数?”
“海文王被俘虏后,还能逃脱,但是也靠着这密道?”郑大人思考着。
几名官兵正聊得来劲儿,忽听有人重重地咳了一声,“大人来了!还不起来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