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朴的事理……”夏祥冲连若涵微微一笑,又问柳长亭,“柳员外,你手中的扇子代价多少?”
谢华盖神采大变,听出了夏祥话里话外的敲打之意,想说甚么,柳长亭悄悄一拉他的衣袖,将他拉到一边,柳长亭向前一步说道:“夏县尊,柳某和谢员外本日除了拜见夏县尊以外,另有一件要事要办……”
更让柳长亭没有想到的是,本来觉得能够轻松到手的粮仓和种粮买卖,却又节外生枝,徐望山和马清源竟然保存了原有的粮仓和种粮,并不直接转手,岂不是说他要重修粮仓重新买进种粮,要再投入一大笔钱才行?他本来还想借崔府尊之名,再加上他和谢华盖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夏祥害怕他二人的威势,好让夏祥向徐望山和马清源施压,让徐望山和马清源让步,以极低的代价将粮仓和残剩的种粮让渡给他和谢华盖。
“如果有人肯出二十万贯,或许柳某会小小地考虑一下,哈哈。”柳长亭闲逛几下扇子,对劲之形溢于言表,“此乃柳某敬爱之物,怎会让渡?在柳某的心中,这把扇子是无价之宝。”
“接办徐员外和马员外粮仓和种粮买卖之事?”夏祥规复了淡然的神采,微微一笑,“本官已经派人经手交割了,不过徐员外和马员外并不肯意交呈现有的粮仓和种粮,还得请你二位另起炉灶。”
夏祥端坐在主位之上,淡淡地说道:“儒家表示于礼、道家表示于真、佛家表示于戒,在家则重视礼节,在外则讲究朴拙,为官把稳怀戒律。地点在本官看来,儒为表道为骨佛为心,缺一不成,就和人的精气神一样,精虚不能化气,气虚不能化神,三者相辅相成,不分高低。”
谢华盖脸上带笑,言语倒是夹枪带棒:“那么谢某敢问夏县尊,新法所到之处,是万民欢愉还是民不聊生?”
夏祥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淡淡一笑:“本官不懂运营,也未曾去过粮仓未曾见过种粮,不过本官晓得一个事理……”
谢华盖不肯就此认输,又问:“那么谢某再叨教夏县尊,夏县尊更推许哪一家?”
“徐某是大老粗,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哈哈。”徐望山话一说完,蓦地将手中核桃用力一握,咔嚓一声,核桃回声裂开,他拿起核桃仁扔到了嘴里,边吃边说,“徐某固然没读过甚么书,也不懂太多大事理,却认死理,本身的东西,好也罢,坏也罢,总要留在本技艺里才甘心。核桃是,粮仓和种粮也是。”
柳长亭第一目睹到连若涵时,就面前大亮,被连若涵绝美的风韵以及淡然的神情所佩服。虽说他家中妻妾成群,但和连若涵一比,家里的莺莺燕燕都不过是路边花草,远不如连若涵崇高如明月清澈如山泉。
不过谢华盖问的是道家和佛家出世的分歧,夏祥自幼便受佛经熏陶,因母亲信佛之故,后李鼎善又带了很多道家书籍,再者熟谙曹殊隽后,又听他讲了很多道家之理,这个题目还真难不倒他:“儒家求君子、道家求清闲、佛家求安闲。儒家弃小人、道家弃造作、佛家弃烦恼。儒家讲出世,道家讲出世,佛家也讲出世,但佛家的出世和道家的出世大不不异,道家出世是求小我萧洒,佛家出世是以出世之心行出世之事,是救世。”
谢华盖也急了:“夏县尊不能出尔反尔?明显已经承诺了崔府尊,如何又悔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