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全本王的名声?夏祥,你是失心疯了还是傻了?本王名声在外,爱民如子,还用得着你一个蝼蚁之辈保全?说的是甚么胡话梦话。”夏存先气笑了,笑过以后,手中宝剑一挺,“从速受死,本王没工夫和你说个没完。”
“还不脱手,燕豪,是不是要本王亲身脱手?”夏存先急了,上前一把抢过燕豪手中宝剑,剑尖一横,就要朝夏祥刺去。
“不过话又说返来了……”夏祥见好就收,他并非惊骇景王权势,而是在并未真正体味都城各方权势之前,不获咎任何一方是最聪明的做法,何况夏存先此人年青气盛,虽娇纵,却也并非全然一无是处,“见王殿下纵马伤人,是公事在身。大夏律法规定,如有公私要速而走者,不坐;以故杀伤人者,以不对论;其因惶恐不成制止而杀伤人者,减不对二等。”
夏存先眼睛翻了一翻,不觉得然地哼了一声:“莫说撞翻摊子撞伤路人了,就是撞死了人,又能拿我如何?”
“是爱民如子的好王爷。”沈包最早反应过来,带头鼓掌喝采,“见王殿下是见贤思齐、爱民如子、盖之如天,容之若地的好王爷。”
“我也作证。”
“另有我。”
不想事情会失控到不成清算的境地,或者说,张厚和沈包高估了见王夏存先的宇量,夏存先恼羞成怒之下,竟敢当众杀人,二人才认识到了事情完整超出了设想,也超出了二人匹夫之勇的才气范围,论权势,远不及见王的万分之一,论武力,也不是燕豪、高见元二人的敌手。是以当燕豪挺剑要刺杀夏祥时,二人一时气夺,再也生不起挺身而出为夏祥挡剑的勇气。
夏祥安然说道:“太宗年间,韩熙知上京府。高衙内涵闹市纵马踏伤一小儿,被韩熙拿下。次日一早,韩熙便让详细卖力审理案件的知录事参军先打高衙内五十板子再说。晚间,知录事参军过来禀报,已经行刑结束。韩熙不大信赖,亲身到狱中查验,果见高衙统统仍旧,那里像是被打过的模样?本来高衙内已打通吏人,想要对付畴昔。韩熙大怒,立即将吏人与高衙内一同提审。第二日,高衙内被仗责五十,吏人同罪,并被辞退公职,永不任命。韩熙随后上表弹劾知录事参军并高衙内之父,皇上大怒,高衙内放逐三千里,知录事参军放逐二千里,高衙内之父工部尚书高深堂贬官出京……”
夏祥自是清楚,真要出了死人的大事,夏存先之父景王自会不遗余力地周旋,庇护夏存先全面。但如果出了可大可小的事情,再鼓吹开来,必定会有御史抓住不放,闹得沸沸扬扬。大夏言官向来狷介,并且勇于仗义执言。如果要置夏存先于死地,或许不管哪个言官都不敢上表弹劾。但如果既能够落一个不畏权贵的清名,又不至于往死里获咎景王,信赖会有很多言官勇于弹劾夏存先闹市纵马伤人之罪。
“爱民如子、盖之如天、容之若地!”张厚也明白了甚么,也鼓掌大喊。
张厚和沈包二人对视一眼,脑中不约而同闪过了同一个动机,夏祥者,真高人也!
极刑可免,活罪难逃,夏祥持续说道:“信赖王爷爱民如子,不会连我死前的一个小小要求也不满足,各位父老乡亲,你们说见王殿下是不是爱民如子的好王爷?”
好一个夏祥,真有一套,竟然逼得他无路可退了,夏存先恨得咬牙切齿,手中宝剑举得胳膊都酸了,既刺不出去又不美意义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