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半晌,她平复了表情,嫣然一笑:“谁会想他?我只是在想如何压服爹爹不再逼婚。”
世人顺次见毕,连若涵也坐在了末座。见王想和连若涵坐在一起,却被景王制止,只好乖乖地坐在了景王的下首。
连若涵怎会不知令儿鬼主张多,只是此时死马当活马医也好,她虽背叛,却也要有一个好的借口回绝父亲,就说:“说吧,我不会打你,顶多骂你几句罢了。”
另有一人站在一边,背手而立,正在赏识屏风上的画,是知名氏的万里江山一点红。江山如画,翠绿万里,在大片的留白之处,只要右上角有一点红色,似梅非梅,意境深远。
若说景王是繁华逼人的姿势,那么下首之人则是气定神闲的安闲不迫。左边之人含而不露,虽身穿布衣,却难掩一身正气和大志。右边之人,有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平和,比起下首之人决计为之的出尘之意出世之心,他的气定神闲更随便更天然。
连若涵一昂首,面前站了一名风采翩翩的小王爷,面如美女如龙,恰是见王夏存先。
“娘子!”令儿一脸委曲,眼圈一红,“令儿也是为娘子着想,虽说夏县尊出身普通,小小的七品知县配不上娘子,但起码娘子和他在一起高兴欢愉。身为女子,要么嫁喜好本身的,要么嫁本身喜好的。娘子和卢郎君,都互不喜好,非要嫁他,就太委曲娘子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嫁与夏县尊。”
连若涵识人无数,下首之人她自是认得,恰是父亲崔何。左边之人虽未曾会面,一身布衣打扮,却能够看出是朝中官员。即便不是大员,今后也必然大有作为。右边之人,应是游走在朝堂和官方的能人异士。至于背对她之人,她也认得,恰是先前的鸿胪寺少卿现任的礼部侍郎曹用果。
本来他就是多次被候相公压抑数次传闻被贬出都城乃至一度传出要被杀头却次次安然脱身的宋超度,连若涵对都城其他大员的名字虽也晓得很多,却并无兴趣,独独对宋超度不但猎奇,并且非常佩服,宋超度的短长之处在于他固然在被三王爷和候相公联手把持的朝政之下,束缚了手脚,却始终没有被完整打败,不像别的官员,要么被罢官回家,要么被贬谪出京,远去岭南或是海南。
崔何点头一笑:“女儿一起辛苦了。”
景王呵呵一笑:“涵儿不必多礼,起来,快起来。来,本王举荐一下,这位是工部侍郎宋超度。”
景王掌管兵部,兼河北、河东路宣抚使,几位王爷当中,权力仅次于三王爷。
“娘子,为甚么不走了?”令儿跟从连若涵多年,最是体味连若涵,自家娘子生性固执,凡事喜好自作定夺,明天如何一副柔肠百结的模样,她俄然想起了一事,“娘子是不是想起了和夏县尊在都城的初度相遇?”
提着裙裾上了台阶,连若涵停下脚步,等见王前去禀报。见王却点头说道:“直接随本王出来就行,不必见外,说不定很快就是一家人了,哈哈。”
“甚么傻瓜拖油瓶?”
“萧五。”
“哼,娘子如果情愿下嫁于他,他欢畅还来不及。向来高门嫁女低门娶妇,他才是攀附了娘子。”令儿对夏祥很有微词,“更何况他还带了一个傻瓜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