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缓缓,皓月当空,四人在数十盏灯笼照明的埋头亭中推盏共饮,阵阵荷香顶风扑鼻,月色之下的郡公府尽收眼底。
本日再见,也算可贵,说痛饮一番,并非客气之词。
“四弟,你如何有空来三哥这秦雍之地?想想我们兄弟也好久未见了。”
拓跋洛侯粲然一笑,“白曜和落璃路子肆州,晓得他们要来三哥这里,便跟着一同前来了。”
冯落璃浅浅一笑,点了点头,道:“就在此处可好?我这就叫福伯备下酒菜。”
拓跋洛侯看着冯落璃那般落寞的神采,觉得她还在惭愧自责,便出言相慰。
提到拓跋云,冯落璃内心一软,不晓得阿谁敬爱懂事的鬼灵精现在如何样了?
世人点点头。
慕容白曜给冯落璃已经冷掉的酒杯里续了些温热的酒水,推到她的跟前道:“璃儿,世事无常,冯公在天之灵也会但愿他的女儿欢心安然的。”
“落璃,你说可好?!”
冯落璃笑笑,“子推过誉了,我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倒是父亲、母亲真乃人间眷侣、鸟中鸳鸯。”
拓跋洛侯看着月色之下更显静和的的郡公府,清波泛动的水面之上层层叠叠的倒映着荷花莲叶的影子,风雅之气油但是生。
拓跋洛侯何尝不晓得这些,只是情不知所起,该如何就此斩断?!
冯落璃点点头,眸色有些凄迷,“当时母亲操琴,父亲吟诗,好不锦瑟调和。”
“父亲、母亲的豪情很好,记得有次父亲前去秦州边疆督办差事,见到一方母亲最喜好的汴绣丝帕,并且其上绣的是母亲最爱的绣线菊。便花重金买了下来,以便母亲寿辰之时送给她。不想到家之时,母亲只看了一眼,便被贪玩的我夺了去。当时,哥哥也在家中,我们兄妹玩耍之时,不谨慎把那方丝帕掉落。回到家以后,母亲问起才知遗落。父亲亲身去寻,却不得。大发雷霆,罚我和哥哥跪在祠堂闭门思过。我当时年纪幼小,不晓得那方丝帕有何意义,只感觉父亲因为一方小小的丝帕重罚于我过分狠心,便大哭不止。厥后,母亲各式为我讨情,才免除跪祠堂的奖惩。而哥哥因为是男儿的原因,父亲不法不成,便跪在祠堂足足一夜。”冯落璃缓缓说着,眸色里尽是对旧事的纪念,那种娓娓道来的调子里异化着对双亲的非常思念,“厥后我才明白,那方丝帕是母亲的故乡之物,父亲之以是对我那般活力是我毁了母亲的思乡之念。”
“我也曾突破母妃赠与父皇的琉璃盏,被母妃惩罚抄了一夜的经史子集。”拓跋子推则是毫不避讳的自嘲道,而后看看拓跋洛侯,“四弟,你可还记得幼时蒙骗云儿之事?!”
拓跋子推本不想这般,但拓跋洛侯对冯落璃那种超出君臣之礼、叔嫂之谊的情素过于浓烈,他不得不提示一下这个四弟。
“四弟,你可晓得落璃是我们的皇嫂?!”
“落璃,此处便是你儿时发展之处,好个风雅之所!”
做人亦是如此,唯有守得住一颗埋头,方能得以善终。
“想来也是!落璃,给我讲讲你儿时之事可好?”
冯落璃笑了笑,看看拓跋子推,“碧莲开的很好,多谢你照拂!”
“三哥!特地到你府上拜访,想不到你竟在此处?!”
拓跋洛侯愣了愣,旋即一笑,转而看向拓跋子推,“三哥,来我给你先容,这一名是冯落璃”说着,停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道:“白曜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