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儿,可贵出宫放松表情便好。弘儿有皇姐照顾,另有诞儿相陪不必担忧。倒是你老是心神不宁的,反倒没了出游的兴趣。”
拓跋浚笑了笑,“璃儿可还记得去岁河间贼首郑畴伏法一事?”
拓跋丕摆了摆手,“无妨!惟君心尔!夜深了,皇后娘娘安息吧!”说着拓跋丕就要回身,仿佛又想起了甚么,看了看冯落璃似是不经意道:“乙浑其人,娘娘还是谨慎为上!”
“陛下,平常出行多数便服平常车驾为的就是更好的体察民风,何故此次这般大张旗鼓?”
拓跋浚决定带冯落璃出游中山一事,最反对的莫过于拓跋弘了。为此缠着冯落璃哭闹了好几日,若不是拓跋浚搬起脸来怒斥,冯落璃就要决定不前去了。幸亏博陵长公主带着世子冯诞前去昭阳殿和拓跋弘同住,有了冯诞的伴随,拓跋弘也算了有了些许安抚,不再死死抓着冯落璃的衣袖不放了。
拓跋浚晓得冯落璃是在担忧拓跋弘,放动手中的书卷将一盘蜜果推到冯落璃跟前温言安慰。
“臣妾天然记得!”冯落璃点点头。“郑畴聚众为匪寇杀人放火、强抢民女无恶不作。河间百姓深受其害。本地官员亦是多次派兵缉拿均不见效果。还是哥哥亲身上去将那贼活捉,河间盗贼之患始灭。”
“娘娘不成!”拓跋浚赶紧制止冯落璃的施礼,慎重道:“现在你是皇后,切不成对老臣行如此大礼!”
“算不上是余孽,不过是借郑畴为由蓄意聚众心存不轨之人。本年渤海、广平一带屡有贼盗行凶,进而众多至范阳、雁门一带。各级官府屡禁不止,反而势头更猛。朕曾派源贺暗中调查此事。才发明并非贼寇屡灭不止而是有人暗中予以庇护。根据各地的按察使上报,这些盗贼均是听人号令作案。虽尚未查明教唆之人究竟是谁,但不轨之心倒是昭然若揭。乙浑便建议朕此行大可将此贼引入而后灭之,以除民患。”
“皇叔公,此番何故如此?以君为饵乃……”
几番叮咛叮咛交代以后,总算是顺利出行了。
冯落璃面上点了点头,心下倒是不由得一惊。甚么时候乙浑在拓跋浚那边那般受重用了,另有这个战略本就犯了为臣子的大忌,以君王为饵莫说是依从,但是提出便有大不敬之嫌。拓跋浚竟然欣然采取了,并且还是这般信誓旦旦的胜券在握,实在令人大为不解。
拓跋丕则是没有转头,带着服老的语气道:“人老了,很多人很多话轻易记不得。看人哪!还是要用心才好!”(未完待续)
“哈哈!有礼了数年未见,你还是这般夷易!可贵!可贵!”拓跋丕捋了捋他那撮山羊胡子开朗的声音非常风景霁月,抬眼看了一撇月色,“想不到这炉火正旺的行馆竟也有和老夫夜不能寐之人。”
拓跋丕看一眼冯落璃,虎目当中微露凛色,心知拓跋浚已然将启事奉告,不觉缓了调子道:“算不得万全,可还全面罢!”
坐在四驾红羽华盖马车当中的冯落璃看着远去的宫城放下车帘,神采略有黯然的端坐在车内。
冯落璃点点头,清声叫了一句,“皇叔私有礼!”
“听闻陛下提及此行之意,不觉五内具寒,那里是这炉火能够遣散的。”冯落璃看看拓跋丕,福身道:“皇叔公,此行关乎陛下安危,可还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