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漠将马绳交给他,脚步不断,径直问道:“她眼下如何?”
何洛道声是,他侧头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主子脸上仍如平常普通清冷,看不出甚么,可何洛却晓得主子的性子,若不是在乎,怎会连夜赶来见她,想来芙凌女人现在在主子心平分量不轻。
东方漠摇点头,“不了,带我去她门前看看。”
入目标是一张熟谙的面孔,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他仍然那么清爽超脱,眼角旁妖娆的红痣熟谙的让她几近想堕泪,她曾与这面孔的仆人共同糊口了一年之久,他们曾是那么的密切,但是这张面孔她却几近有半年未曾见到,她曾是那么的想他!
他定定看着她,颀长的身子却未动分毫。
随即,他将她放在了床榻之上。
东方漠低垂了眼眸,似是在想甚么,没有再看她。
两日的路程,东方漠日夜兼程将之收缩成了一日,他马不断蹄,夜深时分毕竟赶到了芙凌所住的小院。
她眼眸发红,被他按在怀中,她转动不得,她眸子里无尽的寒意越来越浓,蓦地,她扬起一只手狠狠向着他脸上扇去!
想起过往统统,她一刹时只觉肝胆俱裂,心如刀绞,微风给了她未曾感受的温情,可这温情毕竟是虚幻一场。
她看不见他的神采,却见他放于榻上的手掌渐渐紧握成拳。
他目光移到她细嫩的脖颈之上,那边如此脆弱,只要他悄悄一握便可等闲告终她的性命,可若仍在畴前他或许会毫不踌躇,可现在他却再也下不了手。
窗外,东方漠悄悄站着,她与他仅仅一墙之隔,可再见面却仿佛难上了很多,他渐渐低头垂眸,屏息聆听她清浅的呼吸声,一如她就在身边。
她向一旁看去,窗棂半开,只听得见外间风声偶鸣,她看着那窗子半晌,俄然眯了眯眼,轻甩衣袖,眨眼之间半开的窗子俄然“砰”得一声关上。
她睡得极不平稳,被子不知何时已滚落到了一旁,他皱了皱眉,悄悄提起被子将之重新盖在她身上,行动和顺的连他本身都未曾发觉。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臂,道:“你累了,我送你上榻歇息。”
东方漠坐在她榻前,疏忽她眼底的讨厌,只伸手将被子盖在她身上,轻声道:“我没有想摆脱你。”
疼痛很快便让她的脸颊上生出点点汗滴,她咬了咬牙,使出满身的力量从床头挪动,但是毕竟腿脚不便,她猛地从床榻之上颠仆下来。
“芙凌,我想我是爱上你了。”她的手俄然被他握在手心,“以东方漠之名。”
东方漠轻叹了口气,“芙凌,是我对不住你,你喊我名字便可,唤我公子倒是疏离了。”
除了微风,她未曾再与别的男人有过打仗,但是现在这个度量倒是那么熟谙。
他走到她的床榻前,月光透过窗子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清楚的倒映在他的眸色里,即便已经熟睡,她的眉头仍然紧紧皱起,不知是梦到了甚么,眼角仿佛有丝潮湿。
她死死盯着面前之人,紧紧咬住惨白的唇,很快唇齿间便溢出一丝淡淡的殷红,抱着她的人眉头一皱,伸出一只手臂将她下颌捏起,她被迫伸开了口,随即便见那人俯身向她唇畔吻来。
屋子里暗淡一片。
许是这一番行动让芙凌有所惊觉,他看到她眼眸动了动,就有展开眼来的趋势。
她重新闭上眼,在乌黑的屋子里再无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