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闭上眼,在乌黑的屋子里再无行动。
她却像是俄然被击到了内心最疼痛的一块,他现在脸孔安静,似是已经健忘之前如何回绝与她相认,怒意与深切百骸的痛苦滚滚而来,他这般安静的脸孔在她看来倒是如此残暴。
她看不见他的神采,却见他放于榻上的手掌渐渐紧握成拳。
“我随了你的愿,而后再与你无一丝干系,你仍旧是高高在上的玄灵教教主,而我只不过是叛教逃离的小小暗卫,芙凌不敢攀附于你,你若要芙凌这条命,便固然拿去。”
疼痛很快便让她的脸颊上生出点点汗滴,她咬了咬牙,使出满身的力量从床头挪动,但是毕竟腿脚不便,她猛地从床榻之上颠仆下来。
屋子里暗淡一片。
何洛自是晓得东方漠口中的“她”是谁,回声道:“芙凌女人所中的蛇毒另有一部分未断根,因此现在行动不便只能躺在榻上,半个时候之前女人屋内的烛灯灭了,想来现在该是睡着了。”说着,昂首看他一眼,“夜色已晚,何洛早已备好房间,主子要去歇息么?”
在她冷冷的谛视下,他轻声道:“你自是不信赖的。”
何洛没有再说话,说怨仿佛还轻了些,他想到克日见到芙凌各种行动,她那不该说是怨,而是比怨更深,她应当是恨吧,恨主子,也恨她本身,以是不肯提到主子,也不去在乎她本身性命。
彼时夜深人静,何洛早已在院外等待,见他过来忙迎了上去。
屋子里喧闹无声,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他悄悄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芙凌,我想我是爱上你了。”她的手俄然被他握在手心,“以东方漠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