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改了坏风俗,却入了更深的瘾。
总有人站在原地, 让你的回眸不再错付孤灯照霜影,只此一瞥,就忘怀人间数度酷寒。
脚下是尚且洁净的雪泥, 等他们踩着足迹走到宿舍, 程未的羊呢大衣被融水浸成深色的陈迹。
-
最直白最对付的两个字,祝贺。
程未把杂粮煎饼递给她,转过甚旋动电源钥匙,大声说:“带女朋友去学习啦。”
“行。”宴旸钻进被关上一半的金属门, 走了几步又忍不住转头看,程未站在台阶下, 伸着脑袋,把手臂挥地像扭转罗盘。
公然男人都是会变的,宴旸翻个白眼,继而取出一本纸质柔嫩的书,悄悄放在桌上翻读。晨光是夏季特有的温水白,她侧着脸眼睫低垂,一刀切的鼻子尤其直挺。目睹宴旸偶然理睬本身,程未看了一会儿小丫头,忍不住夺过这个让她心无旁骛的东西。
蹭一抹她人鱼姬的眼影,程未把手指摊开,若无其事地说:“你眼皮上沾了亮晶晶的东西。”
见尤喜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硬壳书,宴旸扫一眼《泰戈尔诗集精选》的封面,嘴角有些冷:既然这书是送给程未,那我也不能白占你的情意。不如我做其中介人,把它转交给程未,让他亲身向你表示感激。”
头顶是挂着银装的槐树, 程未扯了扯这条粉红色的领巾,笑得格外无法:“我又不是女人,吹吹风用不着戴头巾。”
“别客气。”宴旸拍了拍她的手背,逆着小台灯微小的光笑得格外妖置,“明天我必然让你收到程未的反应。”
她眨一下眼睛, 很对劲他的新外型:“但你是我男人啊,你如果抱病了我还要照顾你, 费事都费事死了。”
“我信赖你...”程未顿了顿,把蓝色的椅子伸开,“个鬼。”
刚进门,宴旸就瞥见桌子的情侣水杯和钥匙扣,迎着室友闹翻天的起哄,她不美意义地说:“这些都是甚么时候筹办,实在让你们破钞了。”
这类料子娇气到不可, 宴旸用纸巾帮他蘸了蘸, 皱成一团的羊毛仍在丑不拉几的滴水。时候逼近十一点, 碍于宿管阿姨拎着锁具阴阳怪气地催促, 她把领巾解下来, 绕在程未湿漉漉的脑袋上。
程未合上扉页,顺手一丢:“又玩又亲又上床,把渣都能写的振振有词,真他娘的人才。宴旸,你千万别看这本书了,我担忧你会对男性产生不好的曲解。”
上楼的时候,她取出电量仍剩九十多的手机,发明本身的朋友圈和空间完整沦亡。划着看不见底的999和666,宴旸手指一顿,停在梁斯楼为她留言的那行。
宴旸是个分开手机没法存活的人, 不管有事没事, 忙里偷闲也要刷刷微博朋友圈。而程未在一起的时候, 手机落空了它固有的吸引力,只要他的眉眼嘴角才是最都雅的讯息。
说完,宴旸踩着拖鞋走到尤喜身边坐下,眼睛的弧度恰好:“我替程未感谢你忘我的体贴以及纯真的同窗交谊。”
-
宴旸用手顺着刘海,把白桃似得脸颊凑到他眼底:“胡说,我天生丽质向来不扮装。”
“不消不消...”搞不懂她要做甚么,尤喜只能难堪地笑,“不过是本书,送给谁都是一样的。”
“去去去,想讹人啊。”宴旸睨一眼坐在桌前卸妆的尤喜,接着跟别的两人说,“你们想要红包就去找程未讨,归正我可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