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旸是个分开手机没法存活的人, 不管有事没事, 忙里偷闲也要刷刷微博朋友圈。而程未在一起的时候, 手机落空了它固有的吸引力,只要他的眉眼嘴角才是最都雅的讯息。
“你等我等了多久?”宴旸悄悄渐渐地问。
说完,宴旸踩着拖鞋走到尤喜身边坐下,眼睛的弧度恰好:“我替程未感谢你忘我的体贴以及纯真的同窗交谊。”
见尤喜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硬壳书,宴旸扫一眼《泰戈尔诗集精选》的封面,嘴角有些冷:既然这书是送给程未,那我也不能白占你的情意。不如我做其中介人,把它转交给程未,让他亲身向你表示感激。”
刚进门,宴旸就瞥见桌子的情侣水杯和钥匙扣,迎着室友闹翻天的起哄,她不美意义地说:“这些都是甚么时候筹办,实在让你们破钞了。”
“泰戈尔精选文集。”程未皱着眉,略略翻个几页,“天下上最悠远的间隔,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晓得我爱你,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听不到我说,我爱你。”
加快的风声搀着雪花拍在脸上,宴旸躲在他身后,如瀑的头发如镀了华光的绸缎。手抓饼在掌心有些凉,她咬了一口,公然等了好久。
“也未几,就半个多小时。”程未把电瓶车拐进泊车棚,拧火,捞起她的书包,“女生都要扮装嘛,我等一会儿也没甚么。”
“别客气。”宴旸拍了拍她的手背,逆着小台灯微小的光笑得格外妖置,“明天我必然让你收到程未的反应。”
“很明显。”程未用手背撑着下颚线,“他需求一个助听器。”
“不消不消...”搞不懂她要做甚么,尤喜只能难堪地笑,“不过是本书,送给谁都是一样的。”
上楼的时候,她取出电量仍剩九十多的手机,发明本身的朋友圈和空间完整沦亡。划着看不见底的999和666,宴旸手指一顿,停在梁斯楼为她留言的那行。
拈腾飞在走廊上的雪花,宴旸把这团易逝又斑斓的东西,从窗檐吹到触摸不到的夜空。没有甚么料想当中的沉重,这一刹时的欣然,就是最好的结局。
总有人站在原地, 让你的回眸不再错付孤灯照霜影,只此一瞥,就忘怀人间数度酷寒。
“可这书是别人送给我的。”宴旸睨着尤喜的半丸子,决计举高音量,“别人的情意,总不能随随便便寒舍了吧。”
宴旸一边躲着魔爪,一边把身材爬动成滑溜溜的虫状:“喂,你们有没有目光,我这精神能抵一万个香辣鸡腿堡。”
这类料子娇气到不可, 宴旸用纸巾帮他蘸了蘸, 皱成一团的羊毛仍在丑不拉几的滴水。时候逼近十一点, 碍于宿管阿姨拎着锁具阴阳怪气地催促, 她把领巾解下来, 绕在程未湿漉漉的脑袋上。
“都是在三福买的用不了几个钱,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刘小昭贼兮兮地凑过来,摊开双手,“就给我们411发个红包吧。”
尤喜默不出声地将毛衣从她手中抽开,盯着被摁在床上举手投降的宴旸:“半个月前我就为程未筹办了生日礼品,可惜一向没偶然候给他。既然你们在一起了那我就做个顺水情面,把它送给你们当作祝贺礼品。”
她改了坏风俗,却入了更深的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