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花询把眼泪尽力憋住。
烛火幽微,花询握着花签不知不觉入了梦。
“凡夫俗子。”
“你过些光阴是否要下花田去?”
花询泪眼昏黄,鼻子一抽,瑟瑟颤栗。
下了一层塔,花渡轻车熟路地走到楼梯旁数畴昔第三间房,排闼走了出来:“花府的端方又不为嫡女设,你何必去受这份苦?”
花询较着感遭到花渡身材一刹时的僵住。
花渡一顿。
“喜好就好。”
杜鹃提着灯笼带着婢女走过来,远远瞧见了花询。走近前来,杜鹃行了一礼道:“小主子如何出来了?这天寒,小主子身材不适还是早些寝下为是。”
花询看着花渡的侧脸,在塔内照明的灯火下,有些薄凉的冷意。这两字吞吐得轻缓,听不出半点喜怒。但小孩子的敏感直觉,却让花询感受这小巧塔塔主与花渡必定有甚么干系,即便不是甚么至好老友,也该是熟悉的熟人。
少女也被她吓了一跳,随即愤怒道:“你甚么你!”
花询点点头,又见花渡没有转头,是看不见她点头的,补上一句:“恰是。”
花城的三月实在冷,外边风刮骨寒。花询出来,正赶上后院管事巡夜,那是管家杜仲的mm杜鹃。
“幻景,亦是你的梦。”
花签用隶誊写着两行小字,上面刻着梨花,底下刻有海棠的模样。
少女撅嘴不满哼道:“本来我都快拿到了,都怨你和花官换了位置!你就不能站稳一点吗?这么不经撞。”
花询满腹疑问,但却不好相问。
花询吸了吸鼻子,不敢不答复,只小声隧道:“不是我……”见少女抬起手,她忙道,“不是我用心的!明天本是花官主祭,可我却被推上去抽首签,我也是无辜的!”
“那也当去。”花询提起裙子跨过门槛,“阿稚是花府公子,虽不是嫡出,但外边早有流言父亲会把阿稚的娘提为夫人。父亲虽与母亲举案齐眉,我毕竟不是公子……我不肯甘于平淡的。”
“……我捉不了你。”花询诚笃道。
喧闹无声。
花渡走到书案前,放开纸张,从笔架上执笔舔墨,低头在白纸上写字。
“啊……”花询吓得想要大呼。
“为何有此问?”
“你如果把人喊来,我就吃掉你!”少女跳下假山,稳稳铛铛地落在花询面前。
花渡挑眉,笑而不语。
花询瞥见“鬼”一指她,她就落空了声音,说不出话来。
“喂,你才是东西呢!”她火线头顶传来一声娇俏的声音。
“我才不……”少女停了一下,俄然笑嘻嘻道,“是啊,我就是鬼!”
这声有些大了,远处传来一声扣问:“是谁在那!”
花询循声看去,竟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着了一身乌黑的长襟罗裙,宽袍大袖,裙摆袖口一片绯红,腰间别着宮绦长穗,坐在假山顶上。银清月纱落在她身上,增了她一分幼年的灵气,又有着妖女的媚。说是灵动三分,却不掩七分慵懒。长发青丝,散在脑后,用红色的小巧花冠束起,自冠后垂下两条白丝来。
“死了。”
花渡把手里的竹简扫完,重新安设好,走到别的一边去,又取了一本。
花询解开狐裘,略过佩兰,往里间走:“不必担忧,我只是起家去了院里走了一会儿。我寝息了,有甚么话,明日再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