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一长,花询总耐不住地胡思乱想,想要如何窜改局面,如何逃离这里,如何挽救父侯。她越想越不安,而看着花渡稳如泰山一点也不担忧的样,实在忍不住问:“解语前日以碎瓷卜卦,说是‘山风蛊卦’,又说是‘卦中象如推磨,别扭为福反为祸。心中稀有事窜改,凡事尽从忙里错。’可你如何一点也无焦急的模样?”
楚衔松了一口气,他瞥见龙骧军好几个将军都围在这里,刚才在帷帐当中瞥见了,担忧如果出面制止楚衍会直接翻脸,毕竟楚衍的本性,他这个当兄长的可非常清楚。没想到楚衍竟然这么好说话,他勉强端起架子,挥挥手道:“都下去,不要在这里围观了。”
楚衔心下了然,面上却不悦道:“你说张智囊贪墨讹诈,可有证据?”
楚衍扫了他一眼,行了一礼,淡淡道:“兄长说得是。那就免了五马分尸罢。”
“凡人一日一卦便是呕心沥血,即使是能窥天意的神仙,多算几卦也扛不住。”
“这并没有甚么难的。”花渡细心看了看,舒缓了眉眼,轻笑道,“看来你的念想还是好。这是第五十四卦,卦名‘天泽履卦’。卦辞曰:‘俊鸟幸得出笼中,离开灾害显威风。一朝得志凌云去,东南西北肆意行。’申明……”她顿了顿,昂首去看花询,“你为的是仲辞还是为的你?”
“帐外有七名被讹诈的将军都在。”
6……
花询点了点头,想了想,拿出六个铜板,笑道:“既然如此,我再占一卦……就算一算,楚衍此行可否洗清罪名,得偿所愿。”
花渡愣了半晌,俄然沉默了下来。然后反应过来,才点点头,笑道:“好。我来看看。”她胡乱看了两眼,不见得细心,但卦象还是解了,“这是第五十六卦,名曰‘风山渐卦’。卦辞说的是‘凤凰落在西岐山,长鸣几声出圣贤。天降文王开基业,繁华繁华八百年。’……大吉。”
“你当孤不敢么?”楚衔坐起家,厚大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案上,情感一冲动扯到了伤口,疼痛让他神采一白,继而气愤地吼道,“拖出去!拖出去!重重地打!更加打!”
“停止!”楚衔被扶着从帐中出来,乌青着脸,有气有力隧道,“阵前杀将,是军中大忌!”
“滚!”楚衔举起书案上的竹简,掷向顾尚儒,脾气暴躁道,“都给孤滚!谁敢反对孤?”
至于那日花渡与她说的,她晓得必定有所缺憾。追根究底无益,花询只当本身落空了之前的影象,对花渡还是一往如常。花渡在蓬莱那等地境都能够安然处之,何况是小小的花府。一步也不能踏出,每日只要一个铃兰能够出去,送些饭菜。
“好大的狗胆量!”楚衍沉着脸,咬牙道,“临安先生你们也敢打?谁借你们的胆量?”
“宁王殿下,张智囊私扣粮草中饱私囊,还讹诈我龙骧军将领,请殿下为龙骧三千将士主持公道。”顾尚儒面有不忿,态度还算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