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以是然,容悦又问:“阿姨在哪儿,快带我畴昔。”
容悦内心抓挠,却又怕激起她悲伤事,踌躇着不敢开口,却听她悠悠长叹一声。
容悦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她的顾虑,卢氏归天后,纳兰府中人事并没有大的变更,富哥儿原就养在阿姨处,周遭顾问的也都是阿姨的人,桃夭到底信不过旁人。
桃夭起家重又坐回杌子上,道:“我何尝不知女人身份难堪,在此中各种难处。委实是……富哥儿尚小,再经不起如许的折腾,求女人千万为大少爷做主。”
容悦才知此事委曲,听到纳兰容若要为卢氏丁忧,有些吃惊,忙举帕就唇以袒护神采,问道:“富哥儿身边是该有几个安妥人才是,卢家可有说道?”
另一个婆子碰了碰她,那人才醒转,回身带路,容悦见是往富哥儿住的屋子里去,不由揪心,才迈上青石台阶,便见葵花式槅扇门内跪着富哥儿的乳母并两个丫头。
纳兰夫人也刚服了药,容悦奉侍她漱口毕,接了丫环捧上的蜜饯递过来,纳兰夫人摆手不消,容悦回身将盘子递归去。
纳兰夫人闻此仓猝直起家,道:“还不快把人请出去。”
碧纱橱内还不时传出富哥儿哭闹之声,她心中明白两分,忙提了裙摆进了屋子。
桃夭把落在炉中炭火上的目光收回,咬一咬牙,跪隧道:“求女人救我们大少爷一命。”
容悦道:“既如此,我有个主张,先说与你听,你感觉好,我便去劝一劝阿姨。”因而将话原本来本同她说了一遭,桃夭连连道好,那边清莲捧了藕子粉来,二人忙哄着富哥儿用了小半碗,停一停又用了药才哄睡,叫桃夭盯着,才往纳兰夫人处来。
容悦见她神采镇静,不由上身偏向她问:“阿姨如何了?”
清莲见此道:“桃夭姐姐怕忙活不开,不若我去帮把手?”
鹦哥儿忙应着去了,纳兰夫人也挣扎着起来,容悦忙去扶她。
她话语一出,倒是让桃夭吃了一惊,继媳妇都会清理前头人的下人,怎的容悦倒问,她心中来回理着眉目,想来容悦一方面是怕富哥有个不好,她担了恶名,另一方面,许是摸索,想到这,她说道:“卢家早放了外任,也是鞭长莫及,二者,俗话说人走茶凉,我们相府如日中天,卢家虽有官职倒是汉人,上赶着凑趣这头还来不及,那里敢说个不,卢大太太也不过遣了个婆子来看过两遭,送了些补品罢了。”
桃夭四下里瞧瞧,容悦道:“你放心,我已叫了人在外头守着。”
“好孩子,偏劳你了,富哥儿如何?”纳兰夫人见容悦如此用心,不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