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儿见主子面上浮上一丝气愤,忙劝道:“敬嫔没有知己,主子莫要为她动气。”
大封六宫时,天子为图吉庆,与太皇太后制定,给皇子阿哥重派序齿,又亲身选了‘胤’字为辈,太子便改名胤礽。
好一会子,才把人都打出去。
乌雅氏和顺站起,她身后的丫环静蔷忙上前搀扶她施礼谢恩。
孝庄又笑道:“怪不得佟贵妃那样娇蛮的性子竟肯听了她的,她惯会矫饰不幸,拿她那点子事“教人”。以往念在她失子之痛,我和天子多方包涵,只是现在她竟敢算计皇嗣,就是自找死路了。”
孝庄闻见那清冽的香气,不觉道:“檀香厚重,闻久了也叫人郁郁,倒不必这冰片香醒神。”
孝庄微微正了正身,扶在绛紫色百子绫缎迎枕上的手握紧青金石念珠,沉沉道:“这么说,真是她的主张。”她语气中含着七分必定,想来心中已稀有。
“只是苦了那丫头,她原深得圣上眷顾,出了这档子事,后半辈子怕就毁了。这么年青,今后可如何熬啊!”额娘叹道。
孝庄想起陈年旧事,缓缓转动着念珠,道:“当年,钮钴禄氏与赫舍里氏明争暗斗,偶然中带累了她,可钮钴禄氏到底也尝了恶果,赫舍里氏更是……我和天子都怜她无辜,又看她懂事,各式照拂,让她争的一宫主位,竟不成想她的懂事,都在这里了。难不成她保不住腹中胎儿,就必然要拉别人垫背?”
苏茉儿心中明白,退后半步,应了是,领命而去。
提起旧事,纵是能串起一长串,容悦这几日老是偶然中想起缭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事。
苏茉儿见主子作势起家,忙上前搀扶,孝庄推开她,做了个手势。
太子穿戴石青绣五爪正龙的龙褂,外罩五色云棉袷纱暖裘,脚踏明黄暖靴,毕恭毕敬的向太皇太后行了礼,道:“皇额娘打曾孙给太祖母存候。”
佟贵妃见孝庄允她往南苑去,心中松了一口气,可又见太皇太后将她和乌雅氏放在一起说,心中微怒,不成想竟把个主子汲引到可与她称姐道妹了,她心中不快,又吃过太皇太后的苦头,现在也只要强压下心中委曲抱怨罢了。
苏茉儿才笑着屏退世人,奉上一杯龙凤团茶,上前抬高声音道:“永和宫的宫女儿才报,公然翻出了那东西。”
佟贵妃此次小产,足足坐了双满月,今儿来存候,今着了件鹅黄色大朵簇锦团花芍药纹蜀锦袍子,蜜合色长裙,颈上带着支镶红宝银錾花掐丝芙蓉花项圈,像显得人比花娇,腮红唇朱。
苏茉儿翻开紫玉博山炉的香盖,拿银箸挑开香灰,撒了两片冰片香片,复又盖上。
太子晶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微微侧身道:“曾孙天然明白曾祖母的担忧。”他想了想临行时皇后的叮嘱,又道:“只是我们满人向来看重孝道,皇阿玛病了,做儿子没有不去看望的事理。”
想到这,太皇太前面上一面平和:“你皇阿玛身子不豫,你想去南苑奉养,这份孝心可贵,只是那边不比宫里全面,你年纪又小,还是留在宫中安妥。”
佟贵妃觉得孝庄不欲让她往南苑去侍疾,心中生出一分焦炙,她倾身向前,正要开口,忽闻外头宫女通传:“启禀太皇太后,太子爷来了。”
孝庄又道:“你们待天子忠心,我瞧着也非常放心。”说罢又暖和地望了眼佟贵妃下锦杌上坐着的乌雅常在,持续冲佟贵妃道:“到底路上冷寒,这一起又驰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