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的天下真是难以了解,这时候了另故意机揣摩吃喝。”月饼推了我一把,顺手又塞过来一粒药丸,“别看了,都进屋了。”
“月饼,闻着味儿,最起码有鸡有鱼。这酒应当是桃花陈酿,我在古城图书馆的《酒经》里读到过。上等米酒存坛,放入一枚七八分红熟的桃子,洒七钱花瓣,取桃树根部老泥封坛,埋桃树下三年可成。这类酒光彩淡红,入口香醇。特别是桃肉化在酒里,酒浆黏稠清爽。我试着做过一坛……”
“我哪有看?”我吞了药丸粉饰窘态,“嗯……百年陈酿,劲儿老足了,一粒药估计顶不住,起码两颗才行。还是月公公想得殷勤。”
陶清怀本想遵循高朋礼节,让我们一左一右跪他两旁,应着主副宾的礼数。
陶清冉看来是没听懂“公园拆迁”啥意义,如有所思地走到陶清怀身边,略略见礼,私语几句,闪身进了屋子。
我心中一荡,没出处的炎热,难堪地回了句:“略懂……略懂……那坛酒啊,公园拆迁,连桃树都拔了,酒也没了。”
“还没看出来么?”月饼朝我扬扬眉毛,嘴角出现一丝不易发觉的笑意。
起码有五十多平方米的大堂显得非常宽广。四方墙角的承重立柱,别离是四根直径起码一米的桃木,振翅欲飞的凤凰浮雕活矫捷现。桃木横梁横贯大堂,九条吞云吐雾的蟠龙更显得气势实足。
每张案旁,都端方跪坐着桃花源公众,见陶清怀和我们入内,齐刷刷起家(我硬是没瞅明白明显是跪着,如何就“啪”地立马站起来):“恭请恩公退席。”
这类场面,就算再古井不波的人,多少也有些对劲失色。我和月饼也不晓得该回甚么礼,俩人差点儿走顺拐了,脸红脖子粗的跟着陶清怀穿过热忱的人群。
俗话说“桃木不成材”。凡是桃树,长得都是歪歪扭扭,充其量能做把椅子,凿个饭桌。哪怕是百大哥桃树,像这般笔挺矗立的原材,也是人间难寻。不过桃花源最不缺的就是桃树,矬子里拔将军,寻这么几根极品桃木,也不是甚么多难的事儿。
月饼说“陪他们演”,而我却以为只要一个“他”。
“两位恩公聊甚么呢?”陶清冉抿嘴含笑,将散落在额头的几根乱发别到耳后,“谈兴不浅呢。”
月饼顺手折了根桃枝叼在嘴里,走没几步吐掉,又折了一根。我本想说“有点儿本质,别丢了当代人的脸”。转念一想,随即贯穿,桃林小径繁多庞大,看上去没甚么辨别,这是在暗中做标记呐。
我这小半辈子,别的不敢说,说到吃的美食,估计比走的路都多。这步地到不敷以让我震惊,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