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就别等了，明天吧。”
“镇上赵火车这么干过。咱俩一仳离，咱俩就没干系了。我生下孩子，孩子就成了我一小我的，跟你也没干系了。大儿子归你，生下的孩子归我，一人一个，不就不超生了吗？”
“杀人轻易，杀了人，自个儿也得挨枪子儿呀。”
李雪莲：
当天下午，李雪莲去了县城，去了县城西关化肥厂，去约秦玉河。去时抱着两个月大的女儿，想借着约秦玉河明天去镇上民政所谈女儿扶养费的事，把秦玉河骗回镇上。化肥厂有十来根大烟囱，“突突”往天上冒着白烟。李雪莲在化肥厂寻了个遍，碰到的人都说，秦玉河开着大货车，去黑龙江送化肥了，十天半月回不来。秦玉河像李雪莲的弟弟一样，较着也是躲了。去黑龙江寻人，中间隔着四五个省；秦玉河又是个活物，整天开着汽车在奔驰；看来杀一小我易，寻一小我难；只能让秦玉河多活十天半个月了。李雪莲憋了一肚子气，出了化肥厂，又感到憋了一肚子尿。化肥厂门口有一个免费厕所，撒泡屎尿两毛钱。看厕所的是其中年妇女，头发烫得像鸡窝。李雪莲交了两毛钱，把女儿交给看厕所的妇女，进厕所撒了一泡尿。肚子腾空了，气在肚子里胀得更满了。出来，看到孩子在看厕所的妇女怀里哭，李雪莲兜头扇了孩子一巴掌：
“谁也不是整天杀人，就看到没到那境地。”
李雪莲：
李雪莲倒愣在那边：
“姐，你说。”
“你肚子里不但藏着一个孩子，还藏着这么些花花肠子，我畴昔藐视你了。”
“姐，你要让我杀猪，我必定帮你，此人，咱没杀过呀。”
“先打人，后办事。”
“这个赵火车，曲曲弯弯，都让他想到了。这个赵火车是干啥的？”
李雪莲站定：
李雪莲：
“老胡，找个没人的处所，我跟你说句话。”
“世上没有如许的主张。”
“这里人多，有事回家再说。”
“要不就算了。”
李雪莲：
“我们仳离。”
“我的话句句当真。”
秦玉河一下没转过弯来，待转过弯来，搔头：
李英勇搔着头：
李雪莲又一把推开他：
“英勇，姐对你咋样？”
看厕所的妇女：
“啥意义？我跟你可没仇。”
“宝贝儿，只要能办事，别说打人，杀人都成。”
李雪莲：
李雪莲急了：
“那姐求你一件事。”
但第二天李雪莲去娘家找李英勇杀人，李英勇他老婆奉告李雪莲，李英勇明天夜里，开拖沓机去山东收棉花了。说好是去杀人，如何又去收棉花？畴昔收棉花不出省，这回如何跑到了山东？较着是溜了。李雪莲叹了一口气，除了晓得李英勇并不英勇，还晓得“打虎还得亲兄弟，上阵须教父子兵”这句话是错的。
“不能生。生下他，我就被化肥厂辞退了。”
“宝贝儿别急，那就按你说的，先打人，后办事。”
老胡又往前凑：
李雪莲：
秦玉河：
“帮我去把秦玉河杀了。”
“不错呀。当初我结婚时，你借给我两万块钱。”
“这挨千刀的，只是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不错呀宝贝儿，你买肉哪回吃过亏？”
“孩子在肚子里踹我呢，我得把他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