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邛面上安静,心下的确吃了不小一惊。
“鬼王大人感觉本将军为何要放下兵器?”玉卮凝睇着怀中的临邛道,“毫不是轻视。反倒是鬼王你,轻视我了。”
从生到死,由人入鬼,临邛一向都是人杰鬼雄,何时被人这等小觑过?那张面具之下的脸越看越恼,不由得肝火攻心,手中的狠劲又加了一些,直甩到手臂发疼,涓滴不包涵,即便再都雅的脸也要将它抽个稀烂!
玉卮单臂抬挡着,白骨鞭沿着她的小臂卷了几圈,紧紧锢住。几缕玄色的头发缓缓飘落,从玉卮的眼角到鬓发之间,垂垂浮出一道红痕。那红痕色彩越来越深,竟透出些血气来。
何止是鄙弃。
临邛毫不客气一掌拍在她的腹间,这记她结健结实地挨下了,倒是惹得发招人迷惑不已。
被扬起的灰尘散去,那将军站在远处巍然不动,连眉间纤细的神采都未曾窜改。
不过一刹时临邛脑中闪过数种成果,连带着应对也一一想好。可那将军不但徒手接下白骨鞭,仿佛真的连这一击都想以肉身挡下。
一缕微不成察的妖气浮在混乱的夜空中,厮杀间一刀舞来,本就衰弱的妖气瞬息间便涣灭了。
临邛之以是用鞭,恰是因为她是鬼,以气为力方可所向披靡。但近间隔发挥腿脚工夫,她铁定处于优势。对方初度见面,只不过一招时候就将她的缺点看了个一清二楚,的确是个身经百战的短长角色。
“只以尾力就能伤我,看来是不能轻敌的角色。”玉卮拽紧了鞭子,恐怕对方跑了似的,问道,“小娘子,你叫甚么名字?”
这一招临邛是发了狠了,灌入统统鬼气,卷起无数残肢断臂,一整列的鬼域带路军被刮得人仰马翻!任谁都能看出这一记取实狠辣,可那将军却站在原地不躲不闪,没分一眼给那白骨鞭的来势,只凝睇着临邛,嘴角的笑意都未曾少了半点。
玉卮哀叹一声:“小娘子踹得猛了,本将军没力量,只好赖在这儿了。”
临邛千方百计想要和那人拉开间隔,玉卮恰好甩不开踹不翻打不烂,就要粘在她身上。
临邛生于将军府,自小锦衣玉食,即便跳舞弄棍成为一代名将也不像普通莽夫,她最大的忌讳便是和别人近身。她最讨厌陌生人的气味,可现下倒是甚么景象!
白骨鞭另一端的鞭子仆人明白这招实实在在打着了对方,震得自个儿虎口作痛,可手中的感受古怪,不像是抽到了血肉,倒像是抽到钢筋铁骨之上。
临邛大怒,猛力耸解缆子想要摆脱她的监禁,玉卮双臂紧紧圈住她的腰肢,又咳了一口血,力道却涓滴不泄。
玉卮见她鬼气高文,一张斑斓的鹅蛋脸气得通红,晓得她心气高,这会儿怒不成当,恰是轻易打动粗心之时。
她竟硬生生地将白骨鞭抽来的劲道全数化解。
玉卮看她冷傲的模样心头更热,反手一卷将鞭子缠在手掌之间,脸上浮出镇静的笑容,竟一步步将临邛往她的方向拉扯。这白骨鞭上遍及锋利的骨刺,玉卮竟敢徒手紧握白骨鞭,天然是刺得她鲜血直流。玉卮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普通,拉扯的力道更大了。
临邛擒着满满一掌的鬼气击向玉卮的腹部。这招若再不躲,定叫她肠穿肚烂而死。可她躲闪的话,便一击轰死她的副将,也让她永久找不回法器,看她如何再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