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婉儿说出“唐西”二字时,那公子有些神情不大天然,似有惊诧,又显苍茫的状况。
唐少主微微一笑:“既是公主之物,还你何为?本少主反贼之身,拿去卖了换钱跑路,难道更好!”
即便是裴三刀脱手,也不敢说必然能在万军丛中将之绑来。凭此二人能等闲虏获?说出来,唐少主是打死也不肯信赖。
那可如何办?
裴三刀暗自点头,便要斩杀二人。
唐西含笑而谈。
唐西稍稍停顿,继而又道:“两位,即便真如你们所说,公主在你们手上。那又与我何干?我杀我的天子,你绑你的公主,两不相干,这因何成了本少主放过你们的来由?”
那公子才严峻道:“我们...我们绑架了当朝公主。”
或许是这一声大喊过分俄然,又或许裴三刀成心停手。总之,手里的刀并未斩下。
唐西和裴三刀堵在门口处,背着月光,乃至于两人的面庞被暗影挡住,没法看清面貌。
将之收起,唐少主如有所思地盯着那公子。
“我们是谁?两位是当真无知,还是确切笨拙?这半夜无声,万籁沉寂,本是个宁静夜。但是,前有天子遇刺,后有皇城戒严,而我等持刀而现,行迹诡异,莫非你们就看不出来甚么?”
婉儿嘲笑不语,倒是笃定了唐西不敢冒然下杀手。
当朝公主,金枝玉叶之躯,身边侍从侍卫浩繁,庇护周到,且深居简出。
在说这话的时候,阿青有些愣神的盯了那公子一眼,微微惊奇。
那公子回道:“有何不成?我们有朋友...现在公主就在我们手里,我有证据!”
唐西看了婉儿一眼,略微有些不测,但并未理睬她的话。
正在这时,本来被裴三刀下了新毒,应当是昏迷在床上的婉儿,竟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你们既敢在猎场大营公开行刺圣上,当也晓得在混乱之时,金枝公主也已于营中不知去处。此事,便是我二人之手笔...”
自称反贼,恐怕只是为了活命,胡乱诳语罢了。
“宰了吧!”
唐少主听此,一笑:“哦?两位竟然也是反贼?当真是不测之至,那不知是犯了多么谋逆之罪?本少主愿闻其详。”
你们是谁?
这个信息,倒是令唐西稍感不测。
唐西“哦”了一声,转而对婉儿说道:“女将军何出此言?此二人不过一介宫人罢了,为何杀不得?莫非你与他们了解?”
半晌后,见到唐西有些不耐烦,随时都有能够脱手杀人的模样,并且裴三刀的刀还是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而既是“死人”,唐少主想着,让这两人多说两句话,做个“明白鬼”倒也无伤风雅。
说着,他便伸手入怀,取出了一枚翡玉。
换句话说,遇见他们的人都得死。
便道:“两位莫非是狗急跳墙,说大话也不打下草稿。你二人弱如柴鸡,恐怕连刀都拿不稳,即便有机遇下药,也难以将公主在一众侍卫的眼皮底下绑走吧?”
老裴转头看了唐西一眼,那模样好似在问:他们自称反贼,那么同是反贼,还杀不杀?
唐西皱了皱眉,行刺仪天是出自于裴三刀之手,这他是晓得的。
唐西倒也没有诘问,只是微微抬手,表示裴三刀手起刀落。
婉儿没想到唐西竟如此果断,当即也管不了很多,拼着伤势减轻的伤害,扑畴昔挡在二人身前:“唐西,你若敢动手,此生就别想晓得你唐家灭门的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