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喝茶的时候,李文忠悄悄感喟,将手中的册子递还给张为先:“师弟的体例,每一条都是首尾相顾,伶仃自洽又相互束缚,可谓环环相扣。其他的条陈……都能够扔了!”
一整套赈灾防疫方略,详确非常,每一条都是简明扼要,唐泽一起说下去,指出前后、轻重和缓急,以及对突发状况的措置体例。张为先、李文忠、赵恒偶尔扳谈几句,偶尔望唐泽一眼。时不时也有幕僚拿来公文,张为先都是很快的做了批复,这些幕僚都是有真本领的人,只是听一两句,都是不免暴露骇怪之色。
“那就行,恰好借此次,多抓几个典范,杀鸡儆猴!多杀几个也无妨。粮食是重中之重,是人就要用饭,要包管哀鸿不饿死,每天起码得两碗稠粥,如许他们才气不至于去吃死物,总之,这些环节全都不能出错……所今前面的职员办理以及物质分派,就需求停止严格的计算,能够在大商店中征召短长的账房管事,对统统的数据停止计算和记录,务必详确……有了这些数据,效力就会明显进步,并且灾情过后,也便利总结、统计或者究查调查。”
(另有一章)
“小事一件,等下我派人递个折子到安家去就是了。”李文忠再次给归林居之事做了定性,随后摇了点头,“不说别的。这候补官员随行,以及火线数据统计这两套体例,如果推行下去,此次赈灾的耗费就能大大降落,不但是此次赈灾防疫,这两个别例更是此后施政之良策,这是造福万民之举啊!师弟此策一出,恐怕要闻名天下了。天子陛下晓得后,也必定是要对师弟你授以高官厚禄,气运加身的。”
张为先看了唐泽一眼,见他态度陈恳,不似有假,沉吟半晌后,说道:“也好,你能写出如许的方略,可见你的确是读书的种子,现在就让你出来仕进经国,到真是拔苗滋长了。”
坐在为先亭中,大管家张忠欢乐的想着。
张为先淡淡的点头,杀意森然的道:“每一次天灾天灾,总有一些悲伤病狂之徒跳出来,确切该发挥一些雷霆手腕了。”
顿了顿,微微吸了口气,又道:“如果局势急剧恶化,离开节制,形成危急,影响到其他处所的稳定,那就只能壁虎断尾,节制动静,然后搏斗洗濯了,或是完整断绝,任其自生自灭……”
唐泽转而对张为先道:“这些方略如果真能实施,天然于国于民都是功德,但我年纪尚幼,还需求多读书明理,以是请父亲代为保密,不要让人晓得是我写的,这并非谦言。”
赵恒放下茶杯,看唐泽的眼神有着颇多感慨:“我不如四公子多矣,大人慧眼如炬,后继有人了……看笔迹,有一部分还是早上才写出来的?”
“哀鸿不会暴动的关头,是建立在官员廉洁和粮食充沛的前提之上的。在官员方面,我建议遴选一批各级的候补官员随行赈灾,并且候补官员都有查探犯警之权,一旦发明有赃官贪吏,当即从随行的候补官员当挑选一名替代上任。粮食方面,必然要充分包管哀鸿们每日耗损的最低标准……如果有商贾王公借灾害之便,趁机敛财,哄抬物价,可直接抄家灭族,以儆效尤。”
一全部上午的时候,唐泽都待在为先书屋中,其间李文忠和赵恒也过来了,四人便一起会商,乃至其他的一些事情都临时放下了。多数时候都是唐泽在滚滚不断的说,思惟清楚,语句流利,偶尔拿起羊毫在纸上画上示企图,然后四人就此推演一番。张为先、李文忠、赵恒三人都是冷静的听着,看着图纸上的内容皱眉思虑着,贯穿着。大管家也出去过数次,给他们填了一些茶水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