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土做围,与戈壁滩的黄沙混成一色的屋子,到处断瓦残垣,风蚀雨摧是说不完,道不尽的沧桑……
“既是要走了,这些事便不必问了。”
听他这么说,她也不好再说甚么,心中念着高旭的恩典,也自唏嘘感慨,又说了两句便依着他的话上榻安息了。
此时约莫恰是中夜,明月高悬,镇子内一片乌黑,静悄悄的没半点声响。
沿着墙根遛到棚下,先拣了匹健硕的马,解了缰绳。
正这般想着,却听徐少卿挑唇笑道:“学倒不必,幸而我还会几样技术,今后家中掌勺一事便由我来吧,且看能不能将公主喂得白白胖胖。”
高旭却也眼眶泛红,收了笑容,赶快将她扶住,吁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件物事,放在她手中。
两人微感惊奇,互望一眼,高暧更是从速又下了床,趿着鞋子起了身。
这话说着,自家脸已红了,可若能亲手做一桌饭菜给他吃,那般表情光是想想便已教人沉浸。
“徐卿可真是本领啊,竟骗了我这么些年,现在连皇妹也着了你的道。”
徐少卿也甚是安然,固然面色恭敬,但无涓滴惧意。
面前的统统似曾了解,此地不是别处,恰是初到崇境时所经的阿谁镇子。
他话未说完,高暧便上前挽住他手臂,急道:“陛下恕罪,他确是逼不得已,求陛下宽恕。”
她转转头,朝着内里侧身而卧,也学着他的模样诵起经来,却没出声,只是默念,过未几时,眼皮发沉,渐渐睡去了……
待他走后,高暧才长出了口气,拉着徐少卿问:“这东西究竟是甚么?连你也被惊着了似的。”
徐少卿畴昔开了门,见外头站的公然是高旭,躬身一礼,将他迎了出去。
“陛下的情意自是再清楚不过,但我们千万受不得这天大的恩赏。唉,公主莫管了,我自有主张。”
徐少卿叹口气,眼角拂过摆布摩肩接踵的人群。
徐少卿沉眼瞧着那玉璜,也是愣了半晌,俄然伸手拿过来,拉着她一同跪倒,大礼拜道:“既是这般,臣与公主便多谢陛下厚赐。”
“我俄然想起一件事,倒是非常要紧。”
他阖着双目,胸口微微起伏,鼻息调匀,似是睡得正熟。
可惜这等事怕是不能速成,到时只能临时抱佛脚了,早知如此,之前闲暇时便该学学厨艺,也不至现下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