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前施礼,高旭叫声“平身”,又赐高暧坐了,便问道:“皇妹本日去宝和号查验得如何?”
高旭“嗯”了一声,点点头,像是终究听了件称苦衷,眉头也稍稍伸展了些。
下来换了宫轿,徐少卿也弃了马,只带几个内侍随他一起进了宫。
她只道方才那些琳琅满目,令人叹为观止的宝贝便已经够了,全然没想过这个题目,现下经他这么俄然一提,顿觉有些发懵,不知该如何答复,更不知本身该如何办。
“此乃陛下家事,臣岂敢多言……”
他倒也不急,持续循循善诱:“体例老是要想的,当初公主回赠时,臣不也欣然领受了么?”
徐少卿凑前一步,来到御案旁,微微躬身道:“回陛下,臣方才所言就是真相,若非公主发明一件牙雕上的梵文佛经有误,几乎便这么囫囵蒙混畴昔了,倘若以此传以后代,定然贻笑风雅,也失了陛下和太后的颜面。”
他瞧着她感喟苦笑,眉梢挑了挑,一边撩着琵琶袖往碟中夹菜,一边开解道:“公主也不必如此烦恼,臣方才那话的意义只是让公主有个筹算,莫感觉呆在这深宫当中,能够像服侍佛祖时那般平静有为。凡事多考虑考虑,自家有个底数,真赶上甚么沟沟坎坎,也能游刃不足。就像这回,公主只要用心机虑一番,定然能想出好体例来。”
抬眼看时,就见他左手执箸,就近夹了块山药放入口中,细慢地嚼着,竟不闻半点声响。斯须,那两片薄唇一抿,狐眸半阖,眼角坠着一丝足意的笑。
“这两日晋王那边如何?”
初更的暮鼓还未敲,行人便急赶着散了七七八八,仿佛只是短短的一瞬,这都城喧闹的贩子便被抽去了活力。
“回陛下,殿下每日在同庆坊闲居,臣遣人盯着,如有异动定然逃不过东厂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