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请。”
“谢天谢地,公主,快躺着别动,奴婢去端碗粥来给你。”翠儿一边拭着眼角的泪痕,一边替她拉好被子,起家便要走。
这话听着却又带着那么一丝世故的味道。
高暧发笑道:“人家清楚救了你,却被说得如此不堪。那厥后你们又是怎生找来的?”
“傻丫头,又哭又笑的,也不怕丑。”她不自禁的嘲弄了一句,眼圈却也红了。
“厂臣,本日你脱手相救时,我似是记起一件畴前的事,深思着也只要跟你说了。”
高暧拗不过那力量,只好被他牵动手,不知所措的跟在侧旁,过了一会儿,见毫无用处,也就不再挣动了。
她俄然感觉这么相携而行,似有一番别样的滋味震惊着心弦,之前从没有过,垂垂竟真的不觉累了,只是那颗砰跳的心如何也定不下来。
此次倒是翠儿掩口“噗嗤”一笑:“奴婢先前说公主克日变了,会念厂臣的好了,公主只是不认,现在可没说得了吧,嘻嘻。”
翠儿却不觉得意,持续答道:“厥后他们带着奴婢一起寻着沿途留下的暗号找过来,就见徐厂公浑身是血的抱着公主你……”
她“嗯”了一声,心中暗叹他思虑得精密,又想了想,便撑着身子坐起来。
她没回声,身上软软的,使不着力量,幸亏也不感觉那里疼痛不适。
高暧正被他那愁绪所染,心中也自有些伤怀,冷不防听到这话,愣了愣才回过神。
那东厂番役翻翻眼皮,随即侧头望向营寨火线的山坡。
都说劫后余生再相见时,总会感觉仿佛隔世,没曾想有一日本身也会碰上。
他寻了个平整的处所,手上微微加力,竟拉着她并膝坐了下来。
徐少卿说着,抬步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