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仍非常低调,舍了官道正路,专捡些偏僻的途径走,晓宿夜行,过州府而不入,只在别人不经意的处所安营歇宿。
徐少卿目光仍斜斜地向上望,唇角浅浅的勾着,仿佛听到一件颇值得玩味的事。
言罢行了大礼,又近前道:“公主和厂公大人驾临,实是本府百年难逢的幸事。上至本府,下至百姓,无不翘首以盼,如大旱之望云霓。只是车驾既已到了陵川辖境,厂公大报酬何不遣人通传?下官也好尽早筹办,率众出城相迎。”
只是被深锁在庵堂和宫墙中,总觉得那是个遥不成及的梦,不想本日竟成了真,恍然间感觉这陵川那里都好,永久都不想再回京师去了。
她见他俄然提起这个,不由又是一愕,只觉对方像是对她方才所说之事毫不热情,可转刹时就被他拉到了面前,与那摄民气魄的双眸对视着。
高暧听他邀本身同去城中旅游,不由微感不测。
高暧听他这么说,心中也自稍稍松了些,不由抬眼回望着他,轻声问:“本日我遇那贼人追逼,几乎被害,是厂臣救了我,对么?”
他点点头:“事出告急,累及公主吃惊,是臣的罪恶。”
“部属该死……”
他说到这里,见徐少卿目光中寒意陡盛,便不自禁的停了下来。
虽是只要两小我退席,可大厅正中的圆桌上却布了十几样精美采药,另有两个很有几分姿色的丫头托着酒壶侍在一旁。
如此一来,免不得餐风露宿,多挨些辛苦。
想到这里,不觉一阵黯然,连手中的茶水糕点都变得索然有趣了。
言罢,自嘲地笑了笑,便问:“厂臣也起的这般早,敢是要去公干么?”
只见照壁后仪门大开,两班小吏衙役垂首恭迎,叶重秋挥退世人,单独伴随徐少卿穿堂过室,来到后殿的退思堂。
两人徐行下坡,渐渐地朝回走,但却没有再交一语,像各自想着苦衷,彼其间都沉默了。
她不懂军国政事,只是感觉奇特,再想想和他二人同游,多少总感觉有些难堪,心头不免迟疑。
不过,这真的只是个梦,毕竟圣命难违,本身又是公主的身份,只待这边战事消蘼,就要回到那毫无活力的宫墙中去。
她咬唇垂着眼,冒死在影象中搜索那些失落的片段,但愿能再想起些首要的东西,可惜却事与愿违。
或许是因着夷疆战事日紧,以是贩子冷落,来往行人也不甚多,全不似京师那般绚丽繁华。
他双手捏住衣衫下摆,悄悄一抖。
……
“既是已经十多年了,有些事畴昔便叫它畴昔,公主若老是挂念在心上,反而悲伤伤神。”
“是不是妄言,且说出来听听。”徐少卿眉间一蹙,身子向前倾了倾。
徐少卿仍旧看着她,面色却已规复如常。
而她倒是这般毫无防备,也无任何顾忌的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倘如果个心胸叵测的晓得了,这一下便拿住了她的把柄,转头想如何整治便如何整治,说不得临要死了,还念着人家的好呢。
“厂公大人请。”
他说到这里,眨了眨眼,又接着道:“前不久,臣听闻慕氏中俄然又冒出一个能够秉承土司之位的人,族内长老便干脆拥立他为新主,撕毁朝廷敕书,竖起了反旗。”
徐少卿冷凛地直视着他:“叶知府可曾见过那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