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军国政事,只是感觉奇特,再想想和他二人同游,多少总感觉有些难堪,心头不免迟疑。
“行了,本督早就说过,凡是要紧的处所都得把心用到实处,锦衣卫靠不住,本技艺下那帮人偶然也一定拿捏的准,此次就是个样儿,今后该如何着,不消本督再说了吧?”
夜幕已降,星星点点的灯火照不亮这城池,街巷内还是一片暗淡。
……
“如此要紧的事,竟然半点风声都没探到,呵,堂堂稽查天下的东厂,本日这面子可算是栽大了。”
叶重秋闻言,双膝一软,便又跪了下去。
“本日摆布无事,不如臣陪公主到城中逛逛,瞧瞧这里的风土情面,也可解解闷。”言罢,做了个相请的手势。
徐少卿搁了杯子,往圈椅中一靠,掖着袖子道:“不瞒叶知府说,此次夷疆兵变,陛下大怒,本督出发南下时,特蒙御赐了王号令牌,凡遇臣工玩忽职守者,皆可当场正法,不必事前陈奏。叶知府身为陵川一州主官,却丧师失地,只知退守,至使贼情愈演愈烈,不知该当何罪?”
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她却似费了天大的力量,好不轻易说到最后,已是浑身颤抖,胸口起伏,不断的喘气着。
“那这是……”
“恐怕你是担忧本身的身家性命吧?”
徐少卿眉间仍纠结着。
“厂公恕罪,此事牵涉先皇与贵妃娘娘,也与公主殿下有关,兹事体大,又未曾查实,下官怎敢胡乱奏报。”
叶重秋原是美意献媚,却不像碰了一鼻子灰,张口结舌的连叫了几个“这”字,却答不上话来。
不管在宫里还是在外头,她都是两眼一争光,而他倒是天下第一等耳聪目明的人,任何事都逃不过东厂的稽查,假定连他都查不清本相,那这件事也就只能永久埋没无闻了。
如此一来,免不得餐风露宿,多挨些辛苦。
自从解缆以来,她在脑海中无数次的描画着夷疆的山川地理,风土情面,却总也凑不成个模样,现在就要见了,反倒不如之前那般等候,仿佛恐怕和本身所想的大相径庭。
高暧从没这般行走在大街上,只觉这里也新奇,那边也风趣,如何也看不敷,早忘了他之前说的话。
顿了顿,又打躬行了一礼:“天晚了,臣送公主回营。”
驿站这边早得了信,车马到时,门口已有几十个差役跪伏在地。
“既是已经十多年了,有些事畴昔便叫它畴昔,公主若老是挂念在心上,反而悲伤伤神。”
明显只是些猜测之辞,可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像是言之凿凿,仿佛已然盖棺定论,没半分可思疑的处所。
想来,这事听着不怪他,可说到底倒是因为本身才让她重又拾起了那陈年旧忆,以是多少还是有些连累。
或许是因着夷疆战事日紧,以是贩子冷落,来往行人也不甚多,全不似京师那般绚丽繁华。
“部属该死……”
他在她背上轻抚了几下,如瀑般的秀发轻柔地从指间滑过,模糊还能感遭到那背心微微的颤抖着。
她微微一怔,听他似是话中有话,不由得便想起那晚在月下山坡上,本身所说的事情,莫非这些光阴畴昔,他已然查出了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