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又是一愕,直到这时才真正认识到事情的严峻。
俄然间白影一闪,他的手猛地从耳边掠过,抓向她脑后。
当下吁了口气,迈着细碎的步子挪到那空位上坐了,但却不肯和他切近,中间隔了几尺来远。
徐少卿见她沉默无语,却也没再诘问,口唇伏在她耳边低声道:“臣本日来见,是有句话要说。之前公主所提那件旧事,臣查了这些日子,已有些端倪。”
“啊!”
“莫动!”
高暧眼中带着些幽怨地瞥畴昔,见那副身子因衣衫松弛而愈发显得懒惰,浑不似平常精干的模样,让人瞧着都替他脸红。
他勾唇轻笑,目光灼灼,涓滴没有躲闪的意义,像是早推测她会有此一问。
“臣畴前不是说过么,事在报酬,很多时候也一定便如想的那般艰巨。臣会替公主思虑着,也不必过于担忧。”
徐少卿浅浅一笑,双臂不由又紧了紧。
“一条小蛇罢了,公主不必惶恐。”
她不由便顿在那边,仿佛也模糊发觉到了甚么,心头立时严峻起来。
明显她算是主子,而他也说本身是天家奴婢。按理说奴婢服侍主子,护着主子周满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到她这儿,却如何都像是反欠了他的情面。
高暧话没说完,便见徐少卿眼神一变,俄然寒意凛然,撑起双腿向本身靠了过来。
只见那蛇通体青绿,头呈尖锥状,瞳孔垂作一条直线,尾尖却成深红色,竟是令人闻之色变的竹叶青。
或许恰是因着这般,她现在固然半偎在他怀中,却也没有挣动,权当是一份小小的回应。内心只安抚本身说,那不过是怕再赶上甚么蛇虫,以是不敢离他远了。
她听他这么说,心中稍稍定了下来,刚想称谢,随即便想起方才的话,因而便低低的“嗯”了一声。
而他这时已靠到了近旁,上身微微向前倾着,那薄薄的唇几近要贴到她的额角上……
她不由心中凛然,望着那双狐眸中隐现的几点血丝,俄然有些惭愧,只觉为了本身那小小的迷惑,便把他牵涉出来,实在是大大的不该,现在这个成果,或许再好不过,当下也压服本身不再去想,也冲他点了点头:“这话我记下了,此事就此作罢,厂臣也不必去理睬了。”
连他都说得如此顾忌?
她觉得他又要挨过来坐,顿时严峻起来,撤身就要向后退,口中不自禁地叫着:“厂臣?”
嘴上这么说,内心却想,这也不知是他第几次脱手相救了,只是不咸不淡道声谢,未免有些轻飘飘的,涓滴不见诚意。
高暧胸中砰跳不止,却不敢转头去望,眼睁睁地看着徐少卿身子稍稍后撤,那臂膀缓缓收回来,手上竟捏着一条蛇!
那冷凛的声音自有一番严肃,竟让人没法顺从。
那感受像是找到了一件早便想要的东西,可恰好又带着些许遗憾,只能聊以安慰。
这话说得慎重,没有半分打趣的意义。
若真是迟上一时半刻,说不得她这会儿早被咬伤,多数条命已然搭出来了。望着他,不免又是感激,又是后怕。
现在这笔债不但没个分晓,反而越攒越多,越理越乱,越来越让民气慌,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不瞒公主说,臣的确查到了阿谁行凶之人,并且那人也确切尚在宫中,并且是个根底极深的人。此事连累过巨,此中细节臣不便说知,以免惊吓到公主。以是……臣请公主从今今后千万莫要再过问,最好连想也不要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