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慎重,没有半分打趣的意义。
“啊!”
高暧话没说完,便见徐少卿眼神一变,俄然寒意凛然,撑起双腿向本身靠了过来。
她惊呼一声,吓得当即缩入他怀里。
她听他这么说,心中稍稍定了下来,刚想称谢,随即便想起方才的话,因而便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凝睇着她,点点头,又悄悄在她背上拍了拍。
他好整以暇的捋了捋琵琶袖道:“臣的话不急,稍后再说也无妨,倒是公主这般仓促的赶来,定是有要紧的话说,还是公主先来问臣吧。”
“早前便说了,公主若事事都对臣言谢,就不怕臣心中惶恐?”
她听他所说跟本身先前所想的分歧,暗想或许这便是真相,但心中的疑窦却仍未解开,又问:“虽是这般说,可厂臣瞒着我将它取走,又是为何?”
那冷凛的声音自有一番严肃,竟让人没法顺从。
高暧正在迷含混糊间,听他俄然这么问,身子微微一颤。
或许恰是因着这般,她现在固然半偎在他怀中,却也没有挣动,权当是一份小小的回应。内心只安抚本身说,那不过是怕再赶上甚么蛇虫,以是不敢离他远了。
她的确很想晓得本相,可又模糊感觉惊骇,踌躇了一下,便问:“厂臣查到是何人所为了么?”
明显她算是主子,而他也说本身是天家奴婢。按理说奴婢服侍主子,护着主子周满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到她这儿,却如何都像是反欠了他的情面。
而他这时已靠到了近旁,上身微微向前倾着,那薄薄的唇几近要贴到她的额角上……
“实在也没甚么大不了,那晚公主开启箱子,臣一见那东西便觉眼熟,正与眼下东厂所查一件案子的物证类似,厥后翻阅卷宗,一看公然不错,以是便想拿去做个干证。想来不过一件残破军火罢了,并非慕妃娘娘遗物,于臣有效,与公主倒是毫无干系,干脆便当作没见过好了。只是臣大胆擅做主张,还请公主恕罪。”
嘴上这么说,内心却想,这也不知是他第几次脱手相救了,只是不咸不淡道声谢,未免有些轻飘飘的,涓滴不见诚意。
高暧胸中砰跳不止,却不敢转头去望,眼睁睁地看着徐少卿身子稍稍后撤,那臂膀缓缓收回来,手上竟捏着一条蛇!
她不由便顿在那边,仿佛也模糊发觉到了甚么,心头立时严峻起来。
高暧悬着的那颗心这才落了地,悄悄吁了口气,公开里念了两声佛号,便对他道:“多谢厂臣。”
俄然间白影一闪,他的手猛地从耳边掠过,抓向她脑后。
“一条小蛇罢了,公主不必惶恐。”
只见那蛇通体青绿,头呈尖锥状,瞳孔垂作一条直线,尾尖却成深红色,竟是令人闻之色变的竹叶青。
“……”
连他都说得如此顾忌?
乍一脱出度量,高暧只觉心头出现一丝难舍的失落,但还是抿唇笑了笑:“我懂的,厂臣路上也请谨慎。”言罢,渐渐转过身,向山石背后的园路走去。
她又是局促,又是羞怯,只觉浑身不安闲,就这般寂静半晌以后,终究忍不住问:“我已坐了,厂臣为何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