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萝,这宫中与你与我都是个是非之地,倒不如尽早躲得远远的,以免深受其扰。三哥有父皇的丹书铁券,封地远在西北,胭萝如果也成心分开这里,那儿不是为一个好去处,料也没人想获得,你意下如何?”
“只顾瞧甚么,我脸上有东西么?”
话音未落,便听前院传来一声声哭喊。
想了想,便打趣道:“不奉诏便擅自离宫,但是违背祖宗成法礼法的重罪,三哥怎的俄然谈笑起来了?倒是吓了云和一跳。实在这几月来,诸事我都垂垂惯了,细心想想,也没甚么不好,总不至再像庵堂里那般贫寒。三哥的这番美意,我便心领了。”
冯帮手里掂着条木板,嘴里骂着,手上却涓滴不断,一记重似一记的抽着两人的耳刮子。
“等等。”
恍然间只觉那盘扭轻绾的触感还留在发间,柔密密,凉殷殷的,竟如他那双手还在抚弄着,耳畔也似反响着那软语轻缠,心头忍不住又砰跳了起来……
“是,另有传言说主子与大夏国活力运相克,自从回宫以后,先是误了和亲,导致与北方崇国龃龉,厥后海内天灾不竭,盗匪四起,又有夷疆之乱,太后娘娘一向凤体安康,现在病了月余却也不见好,这些全都是因主子而起,另有……”
“呃,这个……传言说,当年先帝之以是要将主子送出宫去,便是为此。”
高暧不料他竟会俄然提起这个,还道是本身听错了,下认识地应了一声,手中那白瓷盏儿却拿捏不稳,茶水溅出来,打湿了小半片衣袖。
高暧摆了摆手,表示她不消再说,心头烦乱已极。
不管那些欲加上罪有多么牵强,但却实实在在都产生了。
落日西下,那夕照的余晖将重重殿宇几近都映成了同色,红殷殷的一片,站在高大的朱墙下看,尤显得怵目惊心。
其他的内侍宫女则垂首肃立在两旁,眼睁睁地瞧着,大气不敢出。
一起烦乱着,不久便来到了清宁宫。
冯正眨了眨眼,靠近些低声道:“回主子话,实在这几日宫里早有些言语,不知从那里传出来的,奴婢也有所耳闻,说是……”
高暧闷得短长,早夙起了床,在那尊玉观音前诵了经,等翠儿端了汤水来,梳洗完了,正筹办用了早膳,便立即赶去清宁宫问安侍疾,却俄然听到外头乱哄哄的,模糊还能听到冯正尖细的骂声。
翠儿几次开口安抚,她只是不言不语。
“甚么?”
这事明显已经揭过了,如何俄然又被翻出来,还弄得宫浑家尽皆知?
冯正一凛,抽着脸为莫非:“主子息怒,不是奴婢用心欺瞒,只是这话……这话实在是……主子还是莫要理睬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