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又有人来问诊,那太病院太医不由一愕,随即近前施礼道:“下官拜见厂督大人。”
徐少卿好像被重锤猛击,身子也不由得一颤,霍然侧头望了畴昔。
……
他不再多言,由冯正引着来到后院,见那先到的太病院太医正欲拜别,两名内侍在旁侍从相送,便顿住步子朝身后使了个眼色。
徐少卿“嗯”了声,几步来到门口,对那太医道:“本督奉旨前来探视,特命你为公主问诊,可细心瞧清楚,莫出了岔子。”
言罢,顺手将那支关东辽毫丢在青玉笔架上,似是已对作画意兴索然。
午后。
冯正带着几分哭腔道:“回寄父话,快一个时候了,主子仍未醒来,眼下还躺着。”
徐少卿垂睨着他,眸中寒光一敛,便点头道:“既如此,本督自会向陛下回旨,你去吧。”
徐少卿悄悄点头:“没有,但在液池边的林中发明一具内侍尸首,但脸上已被火灼了,脸孔全非,腰间牙牌也不见踪迹,若想知其身份,除非在各宫各监一一排查,别无他法。”
“是。”
“厂督大人,下官已替公主诊过了。”
“奉陛下旨意问你,公主殿下环境如何?”
“回厂督大人,公主脉象初探倒是安稳,实则滑乱无章,似实而虚,双瞳迟散,面有青色,当是毒斜外侵,犯入血脉,才致昏倒不醒。”
那太医躬身报命。
“是甚么人?找到了么?”
徐少卿眉间微蹙,面上却浅笑道:“如果寄父喜好,那儿子这便叮咛下去,着人马上盘买过来,供寄父保养之用。”
盛烈的日光正自畅快的吐息着,四下里还是没有半分风息,连檐下廊灯的垂穗也纹丝不动,仿佛这殿宇楼阁间的统统都凝固了。
“另有,立即暗中排查各宫各监人手,旬日以内,务必把那死人身份翻出来,一经查实,立即来报我。”
“回督主,已回清宁宫去了。”
高旭闻言惊道:“不会的吧,她回宫也才数月,各处怕连见也没见过几面,会与谁生了仇恨?就算母后对她不喜,可也不至要这般吧?”
“是。”
那太医赶快称谢而去。
头所门头下,冯正面色忧急,带着几小我迎在门口,中间另有一名身着绿色黄鹂补服的太医垂首候立。
徐少卿曳撒攒动,大步流星,疾风似的穿过武英门,直入正殿。
焦芳唇角一抬,摆手道:“不必,不必,寄父这把老骨头还能消受几年,用得着那般好宅子?我也就是那么一说罢了,你千万莫往内心头记。我们做奴婢的谨言慎行那是本分,若心机全放在这些身外之物上,只怕再硬的命也不敷消磨的。”
“臣徐少卿,拜见陛下。”
他这时便缓下了步子,见冯正趋步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寄父。”
“回厂督大人,公主不过落水吃惊,身子侵了些阴寒之气,无甚大碍,只要服几副药,好生疗养调度,不日便可病愈。”
但他定力极好,随即又转了返来,心中虽如虫蚁咬噬普通,但却仍垂首立在轿旁纹丝不动,面上也是风轻云淡,不见分毫变色。
焦芳干瘪的唇角抖抖地向上翘了翘,跟着也面色讶然的探头向外张望,皱眉道:“这些个小猴崽子,怎的越来越没端方了?在太后寝宫前吵喧华闹,成何体统?卿儿,你去瞧瞧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