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抵挡不了,这里也没有任何人能帮她,到头来只会让痛苦更甚。
“哼!”
高暧悄悄一笑,双手合十道:“招果为因,克获为果,因果循环,诚不所欺,但愿你记着本日的话,待到刻苦时,莫要悲叹。”
“回禀母后,陛下陈明短长,说此事关乎大夏社稷边疆安宁,云和身为皇家子孙,天然是义不容辞。”
那宫女蹲身行了一礼,便转向高暧,面带讽刺,毫无谦虚的直面着她道:“奴婢方才奉懿旨去请平远侯过来见驾,刚到偏厅外,就听公主与平远侯叙话,说的尽是些清修如何孤单的事。奴婢感觉奇特,便在门前瞧了瞧,见公主嘤嘤泣泣,尽做些媚态,平远侯起家欲走,却被拉着不放。哦,对了,公主仿佛还邀平远侯同去旅游东都白马寺呢。”
“云和无状,多谢母后宽宏。”
一名宫女撩帘而入,趋步来到近前。
“好,好,这可真是天大的丧事。唉,自从他出京就藩,哀家已五年未见了,现在真是……徐少卿,你多派些人手护着,好让车驾早一些入京,哀家也好早一刻见到昶儿。”
半盏茶水溅出来,瞬息间打湿了高暧的裙摆。
“奴婢在。”
那宫女脸上一滞,旋即有些不天然的抽了抽唇角,挺着脖子道:“公主是千斤之体,怎敢冲犯?奴婢只是照太后叮咛据实而言,又未曾有甚么错误,为何不敢对天发誓?”
一提起这个,她那颗心便向下沉,语声干涩的应了声“是”。
高暧身子一颤,“慕”恰是她母亲的姓氏,可这称呼十几年来都没有人提起过了,此时蓦地间听到,只感觉脑中嗡嗡的,一阵耳鸣心跳。
高暧心头方才松了口气,就听顾太后又道:“先别急着谢恩,哀家再问你,皇上方才召见但是为了和亲崇国之事啊?”
高暧自言自语的反复了一声,蓦地间仿佛明白了甚么,但她不管如何也不敢信赖千谨慎万谨慎,却还是在这件事上被捏住了把柄,当下正色道:“母后息怒,云和到偏厅时,刚巧遇见平远侯也在那边候见,他以礼相让,云和自发不当,便与平远侯一处等待,期间并未说甚么话,更未有逾礼之行,母后不成妄听人言。”
高暧听她疾言厉色,竟辱及生母,饶是清修了十几年,早已定了心性,现在也忍不住忿怒,只觉满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中,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顾太后像是算准了她会这么说,挑着唇角阴沉沉地笑道:“本身做下的事,竟然还来问哀家,方才你在偏厅候见时都做了些甚么,还要别人一五一十当众说出来么?”
那宫女尚未答话,便听“砰”的一声,顾太后猛地将手中茶盏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外头内侍的声音却又道:“回太后,徐秉笔说有要事急着面驾,半晌也迟误不得。”
“妄听人言?”顾太后嘲笑一声:“你本身若行的端做得正,旁人会平白无端的冤枉你么?那平远侯乃是哀家亲侄,秉承先帝御赐爵位,兼辅国将军,当年殿试名列一甲探花,向来才学出众,知书识礼,你却不知耻辱,趁机勾引于他,还敢不承认!”
那内侍回声而去,未几时便听到了那熟谙而清越的脚步声。
中间那宫女像是也没想到,愣了一下才仓猝应了声,一步步走向高暧,但目光却垂着,不敢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