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绚丽江山,一寸一厘皆是我秦人先祖劈荆斩棘换来的,朋友来了,我老秦人会奉上最美的凤酒与他,而如果仇敌来了,我老秦人接待他的便是最锋利的刀剑。”嬴渠梁嘴角再次暴露一丝笑容,望着允姮缓缓道,“现在不知允姮王子此行,于我老秦人是敌还是友?”
嬴渠梁死死盯着允姮,一字一顿的说道:“不死不休!”
“既然是宋先生带来的人,想必不会于寡人倒霉,你先出去吧,没我的叮咛,不要让任何人出去。”嬴渠梁嘴角微微上翘,笑着说道。
允姮望着嬴渠梁,静待他的下文。
“君上,殿外有人求见。”不知何时,刚才送允姮出去的内侍确有回到了殿内,恭敬的朝端坐的嬴渠梁施礼道。
“姮王子的意义是今次你事作为义渠王使,想要来与我大秦签缔盟约的了?”嬴渠梁沉吟半晌,抿了一口凤酒,淡淡的说道。
范性闻言,神采一变,睨了劈面安之若素的男人,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不过斯须便规复原状。
说来也怪,一向面色平平的嬴渠梁见了这两个手势,神采也跟着变幻起来,哑然失声道:“你是墨家中人!”
“宋涛带来的?”嬴渠梁思虑有顷,瞥了内侍一眼,沉声道,“既是随宋先生一道前来,那便领他出去吧。”
“文公以后,歧丰之地皆纳我大秦之下,而后荡社戎,败邽、冀两戎,征彭戏,兵临华山,光复杜、郑之地,后百年无寸进。及至穆公即位,益国十二,开地千里,遂霸西戎,周王亦赐封穆公为西伯。”嬴渠梁昂首慷慨激昂的说着,眼角的余光扫过允姮,俄然嘴角出现一丝蔑笑,“我大秦立国数百年,大小战役数不堪数。本日王子问寡人欲要与你义渠是战或是和。寡人自当明告王子,你要和,我大秦便予你和,两厢敦睦,互不侵犯;如果你若要战,我大秦便予你战…”
“我大秦嬴氏乃是帝颛顼以后,昔年周室伐商,先祖恶来护商王纣,因此为周室所恶,后平王东迁我大秦襄公亲身护送周王室入洛邑,这才得列诸侯之位,平王封周室故地与我秦人以报护送东迁之恩。然彼时因幽王之乱,周室故地皆在蛮夷之手,襄公及其子文公历二十余年,暴霜露,斩波折,以有我秦人安身之地…”
“大秦左庶长嬴虔。”嬴虔虎目圆睁,须发皆张,很有不怒自威之色。
嬴虔看他嘴角上翘,知其在谈笑,本身这个二弟很少有与人谈笑的时候,毕竟身为一国之君,一言一行都要谨小慎微,做到谨言慎行,而大凡嬴渠梁与人谈笑之际,必然是贰表情大好之时。
“罢了,罢了。”嬴渠梁望着互不相让的两人,摆摆手,说道,“这胜负乃兵家常事,两邦交兵胜负皆有,如果照你们二人如许算下去,只怕不知要上溯到何时了。”
“哦,未知这位大人是?”允姮瞥了言说话的嬴虔开口问道。实在他大略已经猜到了嬴虔的身份,毕竟能坐在秦公身后,并且还是一身甲胄在身,非是身居秦国高位的将领不能。
“二弟,你就这么放他走了?”嬴虔望着允姮拜别的背影,有些不解的朝嬴渠梁问道。
“你!”嬴虔瞪眼着允姮,而允姮也毫不害怕的与他对视。两人隔案互视了一阵,嬴虔虽久在军旅中,但是却并不是有勇无谋之辈,不然其父嬴师隰也不敢将秦军托付与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