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不至于。”赵士程道:“不过,我有一事,烦请老相公何里正参详。”
何洪想要说些甚么,可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来。
“那小老儿便日日祈福,愿诸位相公安康快意,心想事成!”里正叉手道。
何洪沉吟了一会道:“世子说的有理,此事确有能够,我等需想个别例以防万一。”
“既如此,那小老儿就厚着脸收了,杨廉拜谢诸位!”里正叉手道。
里正考虑了半晌,却俄然听得祠堂外有孩童笑闹声,里正的脸上浮出些许笑意,因而不再踌躇。
何洪身后,文官拱手,武者抱拳,声若洪钟:
“卸了赋税,便空了几部马车,这些也留在此处。长辈不能随便调用保护,但长辈能够留小我,几今后让他带着主簿和村人去临安,主簿放心,到了临安自会有人安排安妥。”
何洪对劲地点头笑道:“如此甚好!若能安然,老夫也能放心。长生位之类莫要提,我等受不起。”
说完这些事,里正又道:“诸位相公皆是好官!比小老儿之前见过的相公都好。”
里正听了倒是神采更加黯然,里正道:“宋人在北地艰巨。村里收粮十担需缴七八担,活着不易...饿急了只能吃些野草树木。”
见礼过后,雷铜搬来一个软榻,韩彦直和赵士程扶着里正坐下。
现在在这个村里,妇人也顶个劳力,现在人没了,可那些家里人还要活下去。
“现在伤害仍在,若事有不测而导致村人死伤,那这些战死的青壮必在地府之下抽泣。”
这时里正谨慎道:“小老儿传闻了村人抢着吃肉中毒的事,求相公莫要见怪他们,他们实在是...”
世人身前的这个肥胖大哥的身躯接受着数十年望眼欲穿的枯守等候、数十年身边人的生离死别、数十年挨饿受冻的贫困得志。
“我等留下赋税,主簿让村人分了饱食几日,养些力量。”
里正看着身前对他哈腰见礼的世人,浑浊的双眼也流下泪来,他后背有伤不能拱手,只能叉手极力大声道:“大宋郑县主簿杨廉!拜见各位!本日,我杨廉得见故交,死而无憾!”
“无妨,此乃人之常情。”何洪道:“待老夫拜别时会留下些赋税,杨主簿勿要忧心。”
里正又向着赵士程道:“敢问小相公贵姓大名?今后我等必为诸位相公立长生位,日日祈福,愿诸位相公公侯万代!”
“两位相公。”里正道:“两位相公不必为此烦恼,此地便是大宋,也是我等的故乡。何况村人骸骨皆埋于此处,我等离不得。”
何洪道:“主簿过誉了,这乃是老夫分内之事,不值一提。别的我等救人并非为了有所图,主簿不必放在心上。”
何洪点头道:“此话在理。为了那些孩童,杨主簿也需好生考虑。”
“可惜我大宋虽有留民在此,可却不待见北归之人,真是岂有此理!”何洪又感喟道。
以后便碰到了赵士程。
“小老儿拜谢老相公天恩,拜谢小相公天恩,拜谢诸位天恩!小老儿愿去!”
忙完此事,里正就碰到了金军副将。
“老相公说的对,佛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若村人今后安然,这便是我等莫大的功德。何必立甚牌位?生人立牌总觉着...有些瘆人。”赵士程笑道。
“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