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雀抹着眼泪道:“蓝雀之言字字肺腑,绝无半点虚言。想不到殷主任竟然如此记仇,竟然因为当月朔点恩仇,哑忍到本日,抓住狗丫儿的把柄,对她落井下石。求老祖看在狗丫儿自小就奉侍您的份儿上,千万不要受了殷勤的勾引,断了狗丫儿的道途啊。”
她踌躇半晌,终究横下心肠,噗通一下跪在云裳脚前,一边苦苦为狗丫儿讨情,一边将当初在野狼镇外殷勤与狗丫儿那一番存亡恶斗的恩仇给云裳讲过一遍。
蓝雀怕她心中郁结闷着不说,便劝她说,殷勤现在只是小人得志,老祖被他蒙蔽才做出如此决定。等老祖过几气候儿消了,定会把她调回暖云阁的。
蓝雀从速搂着她好一顿温言细语地开解,又将云裳发落她去后山看茶树的事情说与她听。
云裳直起家子,拍拍小手道:“三天不打,你就敢上房揭瓦哈?!老娘......呃......师尊为你连金丹都差点碎了,你还敢跟我撂挑子?”
云裳一共交代她三件事情。
她本觉得狗丫儿会受不了,不料狗丫儿却冷静地清算行囊,并没有呈现她设想中崩溃的模样。
蓝雀不解老祖到底是何意义,领命下来,没有先办头两件事,而是遵循云裳的叮咛,传话与狗丫儿。
庙门老祖的面子呢?金丹修士的庄严呢?为人师表的涵养呢?全都不要了吗!殷勤艰巨地歪着头,从眼睛的裂缝中,看着花云裳对劲地拿起他方才用过的茶碗,毫不介怀地灌了一口,不由得暗自感喟:公然最美只如初见,一旦彼其间熟谙了,有的人就会变得特别不要脸!
狗丫儿在屋中展转煎熬了半日,终究还是没能下了决计去找老祖认错坦白,一看蓝雀眼中含泪地找来,神采瞬时变得惨白,不待蓝雀说话,便扑到她的怀中呜呜地哭起来道:“蓝雀姐姐,我、我犯了滔天大错,怕是要被老祖逐出宗门了。”
当殷勤以袍袖裹面从云裳的丹室出来,闷头疾走过暖云阁的大门口时,蓝雀的目光里充满了惊奇:殷主任的功力又精进了么?方才挨了那顿臭揍,竟然没用人抬,本身漫步出来了?她谨慎翼翼地朝殷勤的背影探入迷识,下一刻就惊得目瞪口呆:他、他竟然被老祖,打、打成了筑基修士!
云裳却一个字都未几讲,只叮嘱云裳将这份殷勤所写的节略拿给狗丫儿看,如果狗丫儿不平,固然来辩就是。
云裳面含薄怒,对于殷勤的痛苦挣扎只是不睬,一双小掌好像彩蝶穿花,片片叠叠地印在殷勤身上,足足经验了他一炷香的工夫,才便腿儿从趴在地上吃土的殷主任身高低来。
接下来便是一条首要的职责变动,从本日起,殷勤正式担负廉贞主事之职。云裳固然没有明说,但殷勤转正以后,便天然有了科罚赏惩之权力。
蓝雀看着“杖毙”、“废去灵根”、“逐出宗门”几个触目惊心的字眼儿,心头冒起阵阵凉意。回想起殷勤常日里见到狗丫儿有说有笑的模样,她的确不敢信赖,他竟然会在背后对狗丫儿下如此黑手!
真正让他感觉尴尬的是,那种智商上的挫败感!他此次但是实实在在地失算了,刚才演的那出“海瑞罢官”,扮忠臣,搞尸谏的桥段,在宿世那些大人物面前但是百试不爽,非常灵验的。
蓝雀直起家子,满面迷惑地看着云裳,不明白她这话是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