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崇祯九年起,他与闯军环绕开封几次大战,开封几度易手,也不知填出来多少关中后辈的性命。
周世显又笑了笑:“本镇曾发下誓词,一年以内若不能将顺军赶出中原,本镇的名字可就要倒过来写了。”
这能忍嘛,忍不了。
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这个仗打的,的确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此时已是晌午,艳阳高照。
“贼!”
周世显笑了笑,心说和四渡赤水,战神粟大将的光辉战绩比起来也不算啥,这叫活动战。
不久,几个卖力安排撤退的参谋官跑来了。
这个周世显,这个周世显!
周世显微微皱眉,不悦道:“带不走就埋,埋不下就烧,目光要放的长远一些,不要盯着这些瓶瓶罐罐嘛。”
大敌当前而面不改色,这但是精兵气象了。
“咦?”
他贵为大顺建国智囊,虽被凤威军打的有点懵,可现在也复苏过来了,他背心发凉。
“阿嚏!”
现在向西,向北,向东三条路都走不通,那就只能向南度过淮河,去找江南明军撒气。
“起了,起了,我爹来了。”
水寨里,喧闹如水。
“霹雷隆!”
李自成惊怒交集。
“出兵,出兵!”
内里有人咣咣砸门。
李迁笑道:“标下办事,大人固然放心,周遭百里以内,包管顺军一条船也找不到。”
周世显龇牙咧嘴,有其父必有其女,这父女二人的脾气,本性还真是一个模型里印出来。
天微微亮,推开窗。
周世显揉着腰,气道:“没呢。”
豪杰不吃面前亏,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呢,没需求硬顶着人家百万雄师,何必呢。
他要向北打击!
这个巨大的贼字,就像一把尖刀自戳胸口,血淋淋的,让李自成狰狞的脸上多了几分残暴。
漕运也可随时规复,从京畿走京杭大运河,过郑州可直通江南,这但是大明的生命线啊。
这时院门被人踹开了,孙传庭风风火火的闯了出去,瞧着女儿,爱婿便哈哈大笑起来。
孙督师畅怀大笑:“贤侄用兵,真神鬼莫测!”
三月初,大明北方的气候固然还是酷寒,可此时河面上的冰层已经没那么丰富了。
打的他从丁壮变成了中年,打的他白了头……可现在,他看了看周世显,心中百感交集。
可顺朝文武还没回过神来,不明白这个仗如何败的,如何打来打去把开封府丢了?
一顷刻,顺朝文武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