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显举着千里镜,瞧着滚滚而来的百万顺军,在黄河边上密密麻麻的涌动着,不由抽了口冷气。
周世显看了看冰封的黄河,笑了笑:“撤。”
李自成惊怒交集。
三月初,大明北方的气候固然还是酷寒,可此时河面上的冰层已经没那么丰富了。
孙督师畅怀大笑:“贤侄用兵,真神鬼莫测!”
甚么天子守国门,定都洛阳,这就是一招臭棋。
“哼!”
用一个词儿来描述开封……四通八达!
他的天子梦就差最后一步了,这时候让他退出洛阳,退出中原,南渡淮河,这真比杀了他还难受,办不到!
“大人。”
世上不快意事常八九,洛阳打不成了,如他所料不差,可骇的黄河春汛就要来了。
可顺朝文武还没回过神来,不明白这个仗如何败的,如何打来打去把开封府丢了?
孙传庭又急吼吼的要拉着凤威军,李岩的军队打洛阳。
午后,开封府军议。
不久,几个卖力安排撤退的参谋官跑来了。
崇祯十八年,三月初。
周世显又笑了笑:“本镇曾发下誓词,一年以内若不能将顺军赶出中原,本镇的名字可就要倒过来写了。”
“哈哈,哈哈哈!”
“嘶!”
这个周世显,这个周世显!
豪杰不吃面前亏,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呢,没需求硬顶着人家百万雄师,何必呢。
宋献策咬了咬牙,低低道:“这洛阳不能呆了。”
“一波流啊?”
这一战意义严峻,瞬息间战局倒置,银河调转。
连恨都恨不起来,大顺君臣心中只要惊惧,此人用兵实在可骇,有鬼神莫测之神机。
“陛下。”
此时已是晌午,艳阳高照。
留给李自成的是一地狼籍,另有一块庞大的牌匾,牌匾上写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篝火烧的猎猎作响,周世显与凤威军官们围坐一团,身后是正在撤退的怀庆父老,另有多量辎重。
从崇祯九年起,他与闯军环绕开封几次大战,开封几度易手,也不知填出来多少关中后辈的性命。
江南的左良玉好欺负。
周世显笑了笑,心说和四渡赤水,战神粟大将的光辉战绩比起来也不算啥,这叫活动战。
“出兵,出兵!”
这座千古名城重新归于大明治下,孙传庭不由得百感交集,他对开封府的一草一木可太熟谙了。
一声令下,凤威军携怀庆百姓从水寨连夜撤走,往北撤。
“怎会如此?”
而明军三路兵马会聚起来,总兵力达到了十二万之众,养精蓄锐了一个夏季,又是恪守坚城,粮草物质非常充盈。
说话间天上乌云遮日,随之而来的是春季里的第一场雨,冰雨里还异化着漫天的雪粒子。
“陛下。”
宋献策强自平静,缓缓道:“我军气力未损,不如退一步……”
打的他从丁壮变成了中年,打的他白了头……可现在,他看了看周世显,心中百感交集。
可苦了洛阳百姓,再次被裹挟上了疆场。
牛金星,宋献策,李锦一个个汗毛倒竖,这个仗又是如何打成如许的,统统都要从凤威军出京开端算起。
“攻洛阳!”
这一次李自成扔下坚城郑州不管了,百万雄师滚滚而来,一起向北……径直奔着怀庆府去了。
“出兵,出兵!”
莫非伪明气数未尽?
“贼!”
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咯咯。”
在狭小的空间里展转腾挪,奔袭,拉扯敌军,寻觅出一个个稍纵即逝的战机,咱在军校里专门学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