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上官公然没让李迁绝望,想出了更残暴的体例。
能在明末当督师的,个个都是狠人。
一刹时,营房里鞭炮炸响,火光冲天,浓烟满盈。
凤威营在骄阳下,暴晒了一个时候。
“嘟嘟嘟!”
一阵阵刺耳的哨声中,虎帐里就好似遭了灾,有的只顾抓礼服,有的一脸懵,看上去狼狈不堪。
看着狼狈,却没有慌乱乱跑的。
“啪,啪!”
一道道条陈,让周世显面色凝重,到了这一步,孙传庭是真正的总督天下兵马了,可也是他的死期到了。
又是一天艰苦的练习,夜里……
几面窗户同时被砸烂,厨子闪了闪,一串串鞭炮扔了出去。
“咳咳。”
想到此,周世显心中非常佩服孙传庭孙督师,朝廷给他的军饷也不过三五十万两,他是如何赡养一支秦军的?
麾下士卒不见鼓噪,排着队走向一口口大锅。
几个身穿大红棉甲的士卒,手握战刀,在寺门外踱着步子。门内另有两座箭楼,上面也站着人,背着火枪。
兜头便是一桶桶凉水,把新兵们浇了个透心凉,还是从寺内千年古井里打上来的井水,拔凉拔凉的。
炸营,也就是营啸,在明军实属家常便饭。
蒲月,李自成兼并了各路农夫军,建立大顺朝。
“哗啦!”
终究,从周世显口中溢出三个字:“散了吧。”
孙传庭的秦军主力,现在驻扎在潼关,不但军费不敷,并且麾下都是新兵。
“噼里啪啦!”
“霹雷隆。”
崇祯加恩越重,孙传庭被迫出潼关,迎战闯贼的压力就越大。
周世显嘲笑,大明后辈是这天底下最好的步兵,个个都是天生的步兵。大明步兵打不过别人……纯粹是太穷,太饿了。
要说这点练习量,对他们来讲又算的了甚么?
倘如有一个当代军事专家在此,必然会大吃一惊,这清楚是壕沟,胸墙,近代火枪步兵田野作战的两大宝贝。
可惜的是崇祯帝不懂……
稍有一点计谋目光,也应当明白,孙传庭的秦军只能死守潼关,一出关就是个必死之局!
周世显带着人,面无神采堵住营门,听着营房里惨叫声阵阵,几乎将千年古刹掀翻了。
“陛下大怒,将御史赵吉下狱,再加封孙传庭为兵部尚书,加督陕西,湖广,贵州及江南各军……”
六月顺军起兵,连续攻占洛阳,开封,河南腐败,战局急转直下。”
一刹时灯火透明,火把将营房照的纤毫毕现。
深夜,伸手不见五指。
想到孙传庭,周世显神采微变,心中有些焦急了。
这位上官仿佛是玩弄麾下士卒,上瘾了,每天夜里用各种出人料想的体例折磨部下。
“开伙。”
这一回,周世显在慈云寺大营中,一呆就是三个月。
周世显面无神采,冷哼道:“燃香!”
十万两银子看起来很多,也仅仅够用大半年,这不算士卒的安家费,军饷,购买军器马匹火药质料的钱。
如此大活动量的练习,炊事天然不能差,每天白面馍馍,大块的猪肉管够,五百兵马的耗损……这类费钱的速率可谓可骇。
几尊瞋目金刚佛像谛视下,是一个粗陋的卫所。红烛晖映下,周世显翻阅着北镇抚司发来的邸报。
这些个农家后辈,平生下来就在田亩里长大,七八岁就得跟着大人干农活,整天风吹日晒的。
乱是乱了点,可一炷香后,竟七八成的士卒完成了集结,还排起了稀稀拉拉的横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