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被李岩的逻骑……硬生生给堵在城里了,李岩拿不下郑州府,他也出不去了。
“锵!”
强军之路漫漫,不知要靠多少骸骨堆起来。
“没传闻过呀。”
“噗。”
“卿本才子,何如做贼?”
半晌后,李岩眼中寒光敛去,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谩骂声四起,凤威营甚么时候受过这个气?
“大明凤威军,周世显敬上!”
没讨到便宜,怨不得他气急废弛。
看着伤亡十二人的数字,周世显眉头大皱,李岩的部众打了多少年仗,那都是多少年来攒下的家底,颠末一次次战役淘汰,保存下来的精锐。
正月十五闹花灯,火爆的田亩买卖也垂垂清冷了,黄河北岸的田亩卖出去的极多,南岸的却无人问津。
这几个都是陈德的亲信,一把鼻涕一把泪,一五一十的道来,李岩越听越是心惊,终究将事情搞清楚了。
“哦?”
凌晨时分,天蒙蒙亮。
他很想见一见这几个俘虏兵,很想晓得那一晚郑州府到底产生了甚么,是如何在一夜之间丢了的。
李岩越看越气,摆了摆手:“下去吧。”
周世显决然:“撤!”
几个陈德的亲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毕竟还是颤抖着,把周世显的那封手札拿了出来。
“将军……”
这信中意义已昭然若揭,李公子呀,你堂堂一个大明举人,忠良以后,你和闯贼不是一起人嘛。
“哎,哎。”
他们的家眷,妻儿长幼还在明军手上呢。
搞清楚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李岩剑眉一挑,轻道:“带出去。”
“将军,将军饶命!”
嵩山到郑州不过一百多里,对马队来讲是朝发夕至。
蓦地间李岩大怒,这句话恰好戳中了他的把柄……挥刀,狠狠将函件剁碎了,胸中不由得肝火中烧!
“嘿,蹬鼻子上脸了!”
几个俘虏兵点头哈腰:“是是。”
李岩剑眉又是一挑,低头看了看俘虏兵递过来的手札,落款非常刺目而又夺目。
笑过以后,贰心中不由得凛然,打了几场败仗他有点飘了,这给他提了个醒,可不能藐视天下豪杰!
帅营里,李岩搓动手,烤着火。
郑州府,决不能丢!
商贾巨富们也不傻,谁都晓得南岸不平安呀,大片黄河南岸的地盘,开了春只能持续荒着。
这的确就是对他李公子最大的欺侮!
那些年他李岩李公子,收到的劝降信可多了。
亲兵会心,行了一礼,动员手札退了出去。
一旁,孙怡人抬起鹅蛋俏脸,奇道:“这是……要劝降?”
周世显微微一笑,将亲兵喊了出去,叮咛了几句:“从牢里将俘虏提几个出来,放了,让他们将这封手札交给制将军……”
另有几个秦军将领纷繁请战,这也太放肆了!
“撤!”
“嗯?”
“来人。”
思考后,周世显判定命令将火线逻骑撤返来,不与李岩争一日之短长,凤威军贵重的逻骑,不能就如许白白耗损掉了。
李岩强压下心中肝火,想来想去也想不起来,大明朝甚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人物?
孙怡人吓的吐了吐小舌头,不吭声了。
氛围刹时呆滞,这是劝降的吧。
李岩眼中闪动着一丝冷冽,将几个俘虏兵吓的瘫坐在地,鹌鹑一样颤抖起来,咣咣咣的叩首。
周世显微微一笑:“反间。”
周世显面色阴沉,战役就是如此了,你若让步一步,敌手便进两步,容不得半点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