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显萧洒一笑,抱了抱拳:“晌午了,各位叔伯大爷,骆大人,爹,摘星楼服侍……我做东!”
南居益故作沉吟,南首辅只说了一句话:“启奏陛下,前日山海关总兵吴三桂上奏,关外满清八旗,汉军旗,蒙古八旗又不循分了,请朝廷尽快筹措军饷,十万孔殷。”
瞬息间,乾清宫里鸦雀无声。
骆养性也大步走来,一副眉开眼笑的神采,大师伙平时都被御史台这帮人弹劾惨了。甚么鸡毛蒜皮的破事,都被这帮御史拿出来大做文章,搞的上高低下一片乌烟瘴气。
周世显大怒:“你甚么你?”
也许是被吓到了,孔贞运筛糠普通颤抖了一阵,眼皮一番缓缓向后倒了下去,堂堂右都御使竟然,竟然活活被气晕了。
“好!”
“嗯……”
周世显拿起一杯秋露白,笑道:“小侄先干为敬。”
崇祯帝一巴掌狠狠拍在龙椅上,气的神采乌青,这个周世显的确放肆,太放肆了!
崇祯骂了几句,又深深的皱着眉头,怒道:“南爱卿,你如何看,这个定南伯还封不封了?”
该吃吃,该喝喝,天塌不下来。
摘星楼是都城最大最豪华的酒家。
他是半点也没担忧,正所谓枪杆子里出政权,手里有兵有粮有银子,他有甚么不敢干的?
“敕封河南总兵周世显定南伯!”
英国公被美酒呛住了,咳嗽起来,心说你周总兵如果个大善人,那这世上另有好人么?
瞧着崇祯板着一张死人脸,起家拜别,文武大员一个个瞧着周世显,交头接耳的群情着,喧哗如菜市场。
当时离谱到甚么程度呢?
他名义上是文官之首,可他是外官调任,底子压不住这些京官清贵,这些日子也吃了很多弹劾。
最后呐,董其昌一家被抢的裤衩都没了。
午后,乾清宫。
“嗨!”
随后接连数日,各处飞章投揭……浅显点说,就是读书人满大街发传单,贴小告白煽动民意,乃至还编成了小曲儿到处传唱。
周世显冷道:“奸你妹!”
未几时,一个守街的锦衣卫将官跑了出去,一脸的惶恐失措:“诸位大人,国公爷,出事……出事了。”
可这位周总兵是真往死里打呀!
“哎,何必呢……”
“嗯。”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他倒要看看齐党能翻起甚么浪花。
现在谁能弄到大把的银子呢,也只要周世显这个新科定南伯了,眼下和银子军饷比起来,孔贞运和齐党屁都不是。
骆养性先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大声喝采,张世泽等权贵也笑了笑,不再纠结。
他声音放缓,却一字一句非常清楚。
英国公张世泽,丰城侯李承祚,一干大明勋贵们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
孔贞运做梦也没有想到,周世显敢在紫禁城,敢在大朝会上脱手揍人,还是往死里打,一点没把他这个右都御使,外加贤人子孙放在眼里。
他起家走到窗边,瞧着窗外阴沉沉的天气,轻道:“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骆养性也发了狠,狠狠道:“去她姥姥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一杯,咱老骆干了!”
孔贞运伸手指了过来,颤抖着,话都说不清了。
金水河边一阵鸡飞狗跳,周世显翻了个白眼,年龄这么大了还出来现眼,甚么玩意儿啊!
周国辅缓缓点头,眼中尽是欣喜,儿子长大了也有主意了,他这个当爹的天然是死力支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