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显萧洒一笑:“佛曰,我不入天国谁入天国,几个穷酸墨客,获咎了又如何?”
“刘泽清这个鳖孙子,敢在小爷地盘上屠村,这笔账,小爷迟早是要讨返来的。”
孔贞运伸手指了过来,颤抖着,话都说不清了。
“国公爷,侯爷,请!”
午后,摘星楼。
那报信的锦衣卫将官,说话都结巴了:“阿谁,阿谁孔大人带着几十个御史,另有齐党一帮人去国子监哭,哭庙了。”
只是南大人固然心中雀跃,却毕竟是大明首辅,老成慎重的文官之首,并没有在脸上表示出来。
残暴,这也太残暴了!
现在谁能弄到大把的银子呢,也只要周世显这个新科定南伯了,眼下和银子军饷比起来,孔贞运和齐党屁都不是。
金水河边一阵鸡飞狗跳,周世显翻了个白眼,年龄这么大了还出来现眼,甚么玩意儿啊!
被孔贞运这帮御史在朝堂上胡喷,搅合,他这个内阁首辅甚么事儿也办不成,只无能焦急。
他是半点也没担忧,正所谓枪杆子里出政权,手里有兵有粮有银子,他有甚么不敢干的?
解气,太解气了。
英国公张世泽,丰城侯李承祚也点点头。
“你,你!”
崇祯爷感觉脑袋瓜子又嗡嗡的,额头上的血管咚咚的跳,吴三桂又要银子了,又要银子了……
“噗……咳咳。”
史乘上记录着呢,白纸黑字,当时就连村里的孀妇都会唱:“若要柴米强,先杀董其昌。”
眼瞧着周世显神采一整,自但是然的便念出了一首诗来:“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最后呐,董其昌一家被抢的裤衩都没了。
天下苦言官久矣!
群臣瞧着周世显,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周国辅,一个劲的感喟,孔贞运是好惹的嘛,御史台是好惹的嘛?
要提及来零元购,打砸抢,西欧人算个屁,这都是咱大明的读书人玩剩下的,咱大明文人才是打砸抢的祖宗!
那一年,松江府华亭县门生范昶,被时已退居在家的湖广提学副使董其昌逼死。
周世显冷道:“奸你妹!”
哭庙,哭谁的庙,国子监孔贤人的庙,这一招是读书人用来节制言论,节制朝野的大杀器。
文武百官更是目瞪口呆,瞧着不知死活的孙之獬,一个个吓的眼皮直跳,内心直呼阿弥陀佛。
午后,乾清宫。
未几时,一个守街的锦衣卫将官跑了出去,一脸的惶恐失措:“诸位大人,国公爷,出事……出事了。”
周国辅缓缓点头,眼中尽是欣喜,儿子长大了也有主意了,他这个当爹的天然是死力支撑的。
“走着!”
这下子齐党要肇事了,读书人要肇事了呀!
当然了,在明末这不叫打砸抢,这叫士林清议!
因而乎,激发了读书人聚众肇事,一日之间,松江府府学、华亭县学、上海县学、青浦县学、金山卫学五学同袍齐发讨伐檄,讨伐董其昌。
瞬息间,乾清宫里鸦雀无声。
“砰!”
带头打砸抢的读书人,一个个抢的盆满钵满,啥事没有,董其昌但是大书法家呢,一幅书画值很多银子。
当时离谱到甚么程度呢?
“芜湖!”
他现在眼中凶光毕露,杀意凛然:“老不死的,我劝你尽早告老回籍,不然连你一起揍,你归去奉告刘泽清!”
英国公被美酒呛住了,咳嗽起来,心说你周总兵如果个大善人,那这世上另有好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