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卫沚被他按住肩膀停在原地。
闻言卫沚尽力撑起一抹笑,道:“那现在我们能出去了吗三哥?”
卫沚一脸憋屈,试图停止最后的抵挡,“但是……祖母说我能够出去玩。”
只见烛焰摇摇摆晃的,仿佛在挣扎着最后一片亮光,终究在卫沚的瞪视下噗的一声燃烧了。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她明显能当炮弹以一敌百,她三哥却只拿她当弹弓去打打山鸡。
卫沚刹时挺直腰背,眼睛中是纯粹的欣喜,如同不远处缓缓升起的灿烂的孔明灯。
卫沚的确要疯了,她乃至仿佛闻到了东街上那家她最喜好的灌汤包的味道!
魏在衍不为所动,点了点头蹲下身子将她的小脑袋扭向韩原文分开的方向,淡淡在她耳边说:“因为人家会背‘苟繁华,勿相忘’,可你连这几个字如何写都不晓得。”
两刻钟后
卫沚眼神晃了晃,小跑到魏在衍跟前,压着他的腿撑起上身向烛台吹了口气。
卫沚:“……”
卫沚笑得暴露一口白牙,一把抽出他手中的书放在一旁,借机拉住他还未合拢的手:“原文被三哥赶走了,那三哥就得替原文陪我一起出去。”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听魏在衍淡淡的说:“本日先生有事没来书院我便先返来了,前些日子说教你认字,正巧赶上明天。”
离这件事又过了半个月,卫沚和魏在衍相处起来也没有那么战战兢兢了。褪去了将来首辅的外套,她和魏在衍的干系也和缓了很多。期间老太君又病了一场,本来说好的教卫沚识字的事情也一推再推。
“哦。 ”魏在衍垂下眼眸,轻飘飘一句话成了压死卫沚的最后一根稻草。“可我也是刚从祖母那边返来。”
两人明目张胆的在魏在衍面前咬耳朵。
魏在衍没有像学院的先生一样将一本极新的书仍在卫沚面前,反而是一个字一个字教她,不但如此还拿了一本字帖放在她面前,每读一个字便要她在字帖上找到呼应形状的字描出来——
卫沚有些惊奇,像是第一次熟谙他普通。这个今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阁老,教她的第一件事竟是这个。
卫沚装模作样的扫了扫肩膀,斜睨着眼睛瞧他,决计抬高声音问道:“如何样,能不能迷倒十里八乡的小女人。”
卫沚仿佛总能掐定时候,在他耐烦告罄之前终究迈着轻巧的步子跳出来了。
她跳下凳子刚要出门,就看到魏在衍正将本来放在本身书案上的烛台移到了窗口,拿着一本书正要坐下研读。
魏在衍将手帕叠了叠复又放回袖中,淡淡道:“在你描第二遍字帖的时候。”
卫沚:“三哥,出去玩?”
卫沚后退两步,一脸警戒:“干甚么,我就算是貌比潘安也是小女人的,你动甚么手。”
卫沚:“……你是不是找死。”
卫沚:“三哥,出去玩!”
魏在衍:“坐下看书。”
祖母抱病,卫沚也没表情出去顽,老诚恳实的服侍在祖母身边,一待就是半个月。老太君担忧总把卫沚拘在府里会把小孩儿闷坏了,是以乞巧这日自家孙儿说要和韩家小子出去玩她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我——”卫沚刚筹办抬脚想将韩原文这个嘴欠的踹到十里八乡那么远,就见远远有人走过来,卫沚仓猝收回脚,清了清嗓子道:“那甚么……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