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沚:“三哥,出去玩?”
宫里那位不知从哪儿传闻了老太君身材抱恙,当即下了一道明旨。跟着宫中的汤药流水般的往府里进,老太君的身子较着好了很多。
卫沚可不想听他的刺耳话,不由分辩地将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往门外跑。
卫沚刹时挺直腰背,眼睛中是纯粹的欣喜,如同不远处缓缓升起的灿烂的孔明灯。
魏在衍不为所动,点了点头蹲下身子将她的小脑袋扭向韩原文分开的方向,淡淡在她耳边说:“因为人家会背‘苟繁华,勿相忘’,可你连这几个字如何写都不晓得。”
只见烛焰摇摇摆晃的,仿佛在挣扎着最后一片亮光,终究在卫沚的瞪视下噗的一声燃烧了。
魏在衍:“坐下看书。”
“是不是真的很想出去玩。”魏在衍将大字放回桌上,看着卫沚希冀的眼神,指尖敲了敲方才教她读的那一页书。“读给我听,全对了我带你出去看花灯。”
“等等。”卫沚被他按住肩膀停在原地。
见实在躲不过,卫沚哭丧着脸从小火伴身后出来,带这些奉迎的意味:“三哥,明天是乞巧节,我和原文上个月就约好了要一起玩……”
韩原文像是见鬼了一样看着身边的卫沚,又昂首看了眼魏在衍,有些莫名其妙。卫沚这个小霸王,甚么时候连出门玩儿都要向她三哥报备了?
魏在衍将手帕叠了叠复又放回袖中,淡淡道:“在你描第二遍字帖的时候。”
所幸能出去了,卫沚也不想想那么多。
卫沚:“三——”
魏在衍余光看到前面书案上不断伸长脖子向外瞧的人,翻动册页的手一顿,将书放下后从竹椅上起家拿过卫沚部下压着的字帖。看了眼惨不忍睹的字,终究叹了口气。
魏在衍:“坐下看书。”
卫沚有些惊奇,像是第一次熟谙他普通。这个今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阁老,教她的第一件事竟是这个。
卫沚:“……你是不是找死。”
魏在衍:“我忘了。”
一刻钟后
“哦。 ”魏在衍垂下眼眸,轻飘飘一句话成了压死卫沚的最后一根稻草。“可我也是刚从祖母那边返来。”
离这件事又过了半个月,卫沚和魏在衍相处起来也没有那么战战兢兢了。褪去了将来首辅的外套,她和魏在衍的干系也和缓了很多。期间老太君又病了一场,本来说好的教卫沚识字的事情也一推再推。
魏在衍没有像学院的先生一样将一本极新的书仍在卫沚面前,反而是一个字一个字教她,不但如此还拿了一本字帖放在她面前,每读一个字便要她在字帖上找到呼应形状的字描出来——
本身就是孩子心性,固然感觉卫沚这么一打扮比他小妹看起来还要水灵,但听她如许一问,遂抬了抬下颌挑衅似的说道:“比小爷我差了十里八乡小女人那么远。”
魏在衍从怀中取脱手帕就近在汩汩流出的泉眼处濡湿,将她拉到本身身边,用湿帕子一点点将脸颊上的墨印擦洁净。
卫沚笑得暴露一口白牙,一把抽出他手中的书放在一旁,借机拉住他还未合拢的手:“原文被三哥赶走了,那三哥就得替原文陪我一起出去。”
卫沚顿时像是吃水太重的货船,顿时就要有没顶之灾那般绝望。转而将求救的眼神投向韩原文,却见韩原文连连摆手。